“楊景!”
潘仁念出楊景名字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本來,潘仁見張謙跳出來維護“第一甲”,還以為這首詩是齊家三少爺做的,因為有傳聞說,張謙十分喜愛齊家這位三少爺,甚至動了收徒之心。
潘仁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很多年,逢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早就爐火純青。
所以,張謙剛才的那些說辭,潘仁根本就沒當回事,在他看來,這就跟要評判一件事情的對錯,開口卻先來一句“拋開事情的對錯不談”一個道理。
先前那場可是比誰的詩寫的更優秀,可張謙卻那番話,直接偷換概念,甚至還扯到了治國。
一般人自然是容易被忽悠進去。
而一些沒被忽悠的老古董又都是人精,見張謙這麼維護“第一甲”,就明白這“第一甲”寫的什麼詩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
在場眾人也都是一愣,一個個都滿臉錯愕,根本不知道楊景是誰。
“楊景是誰?怎麼從來沒聽說咱們縣有這樣一位才子。”
“這名字我好像聽到過,可一時半會兒,竟然想不起來是誰。”
“有這種文采的人在咱們縣不可能默默無名,難道是外縣的人?還是那位名宿悄悄收的弟子?”
“我想起來了,之前老喬不是給我們介紹了他的一個老弟嗎?好像就叫楊景!”
……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討論楊景。
楊景此時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他不是怕出風頭,如果不是因為那貴婦人的出現,他肯定拿出一手驚豔的詩篇技壓全場。
可現在,他寫了一首很一般的詩,結果卻被那位貴人定為今晚的第一甲。
這讓他有些“臉紅”。
而且這樣的第一甲,肯定有很多人都不服氣,會因此敵視他,特彆是拿下今天第二甲的趙喻良,肯定對他恨之入骨。
第一名甲跟第二甲雖然隻有一個名次的差距。
可前者能彆人記住名字,後者則隻能被一部分人記住名字。
更彆說趙家本就跟喬宇有衝突。彡彡訁凊
坐在楊景身邊的喬宇也是有些懵圈,詫異的打量了一遍楊景,小聲問道:“老弟,你跟那個貴人認識?”
喬宇能夠把生意越做越大,自然不是什麼愚蠢之輩,反倒是心思機敏、八麵玲瓏,所以一下子就猜到了楊景那首詩能夠拿下今晚第一甲。
靠的不是實力。
而是那名女貴人的權力。
“不算認識!”楊景想了一下,說道:“但她跟我家娘子認識。”
“所以,楊老弟你是故意藏著,是不想被她看到?”
喬宇問道。
“嗯!”楊景點了點頭。
“原來如如此,我就說嘛,憑借要老弟你的才華,隨便寫一首詩,也要比剛才那首好很多。”
喬宇笑著說道。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名貴婦人在錦衣男子的陪同下,跟幾位宿老一起離開了宴會。
經過楊景身邊的時候,陪在錦衣男子身邊的貴婦人還特意看了一眼楊景,嘴角輕輕揚起,露出一抹神秘莫測的微笑。
等到貴婦人等人離開之後,潘仁這才舉杯,對在場眾人說道:“承蒙各位給本官麵子,來參加今晚的宴會,本官今晚十分高興。
嗯,宴會就到此為止。
喝完這杯,各位就回家吧。”
說完,潘仁將手裡的酒一飲而儘。
在場人也紛紛一口氣喝光了手裡的酒,然後就跟潘仁告彆,先後離開了縣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