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很直接,開門見山的表明了態度。
楊景皺了皺眉頭,他知道,張鬆的理由隻是推脫的借口,但張鬆確確實實年近六十,已經年邁。
這個時候還要張鬆去擔任西城太守,去工作。
是有點不地道。
“張老,我明白你心裡的想法,也清楚你對官場的失望,但衛焱跟我說,這方圓數百裡,除了你,實在是沒有其他合適的人,能夠擔任西城太守了。
可俗話說的好,國不可一日無君。
這西城同樣也不能一天沒太守,那樣的話,整個西城就都亂了。
我斬殺李百泰,是為了給西城百姓做主,也是為了讓西城千千萬萬的百姓過上好日子,而不是將他們推到一個新的火坑。”
楊景沉思了片刻,也將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跟張鬆說了。
“駙馬的心思老朽也是明白的,隻是,老朽隻想安享晚年。
再說了,這天下太大了,就僅僅是中原九國,就有數億百姓,那裡會沒有百姓受苦呢?
正所謂,人力有時窮儘。
駙馬能夠為西城除掉李百泰這個禍害,已經是造福西城百姓了。
至於以後西城百姓的日子,駙馬沒必要關心。”
張鬆說道。
“張老,衛焱跟我說過,你年輕的時候,也是一腔熱血,想要報效國家,以一生所學濟天下萬民,如今為何變成這樣?”
楊景皺了皺眉頭,不解的問道。
“哈哈,年輕不懂事罷了!”張鬆笑了笑,語氣稍微停頓了下,說道:“駙馬可曾真正的去了解過這天下百姓?
你可知道,這些百姓麵對那些貪官惡霸時。
被奸其妻女忍,刨其祖墳忍,奪其地屋忍,此等賤民有何資格要我用一生所學去扶濟?”
聽到張鬆的話,楊景臉色變的凝重。
他聽的出來,張鬆這是對老百姓徹底失望了。
而楊景也是對張鬆的這些話深有體會,如果天底下的老百姓都懂的反抗,又怎麼可能會有封建奴隸社會?
正是因為老百姓都不懂的反抗,所以才會逃不掉被奴役的命運。
所以一個朝代又一個朝代的更迭,王孫貴胄換了一茬又一茬,唯一沒有換的,就是老百姓。
張鬆的意思就是,這些不懂反抗的老百姓,根本不配要公平!
“百姓愚蠢,是因為見識有限,一個普通百姓家的孩子出生後,麵臨著的是拮據的家庭,是為一日三餐發愁的家庭。
這樣的孩子,很小開始,就要去做家務、放牛放羊之類的,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去學習知識、去見世麵。
等他們稍微大一點,父母又老了,他們又要承擔起家裡的生計。
試問這樣的他們,如何去反抗?又如何懂的反抗?”
楊景沉思了片刻後,對張鬆說道。
“哦?那駙馬的意思,他們就永遠不知道反抗,隻能祈禱奴役他們的人大發慈悲?”張鬆聲音略冷的說道。
“當然不是!”楊景搖了搖頭,說道:“就算遇到了一個有著大善心的牧民者,但誰能保證下一個牧民者依舊是一個有大善心的人?”
“那駙馬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