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過這不算輕鬆的一周以後,他們迎來了可以稍微放鬆放鬆的周末。
周六上午,韋鬆平約了陳逸飛一個時間,上午十點鐘,一起到學校的操場放飛鴿子。
於是早上和陸月欣一同吃過早餐,然後兩人又去圖書館看了一段時間書,最後陳逸飛把陸月欣送回宿舍以後就赴約去了。
陳逸飛回到宿舍,畢竟要放飛鴿子首先自然是要帶上鴿子。
結果看見了自己宿舍正在上演一出苦情戲。
“娃啊,回家了以後一定要記得回來看看你爹啊。”張昌盛對著籠子裡的鴿子哭喪著臉語重心長道,一副老父親在給即將遠門的孩子耐心囑咐的模樣。
“爹不會飛,就不陪你走了。”
這幾天張昌盛是照顧這隻鴿子最多的人,換卡紙,放飼料換水基本都是他搶著做的,甚至都直接自稱是鴿子的爹了,可見他對這隻鴿子的喜愛。
“你真那麼喜歡這隻鴿子,就花錢跟學委買下來唄。”羅勝朋此時在一旁打趣道。
“算了吧,這小家夥本來就是野生的,該哪來就哪去吧。”張昌盛這時候又灑脫起來了。
“不過這小家夥真能飛起來嗎?”他又有些擔憂地看著這隻雪白的鴿子。
“我覺得懸。”蘇淩此時也說道,“這些天我見它都沒有張開過翅膀,甚至叫都沒叫過幾聲。”
“逸飛,要不再養會再放吧?”張昌盛看向一旁默默看他們和鴿子道彆的陳逸飛。
“我們現在也隻是試試看這小家夥能不能直接放飛,其實通過這幾天的觀察,我也不確定它能不能真的重新飛起來。”陳逸飛微笑道,“不過在籠子裡的話,那肯定是不可能飛起來的。”
“也是。”張昌盛點了點頭,“畢竟鳥不是人,天上才是它們的地盤,而不是籠子。”
“那你要不要一起送送你的孩子?”陳逸飛此時笑著邀請道。
“我就不去了。”張昌盛搖搖頭:“我和學姐約了打遊戲呢。”
“你可真是一個好爹。”羅勝朋見此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那我就帶著小家夥走了。”陳逸飛見自己舍友都和這位臨時舍友道了彆,於是拿起鳥籠就去赴約。
來到了操場,他看見了等候多時的韋鬆平,此時的他穿著一件灰色的襯衫,正坐在足球場的綠茵上,抱著膝蓋在看著天空。
他是背對著陳逸飛,而且他望著天空似乎很入神,所以一直到陳逸飛走到他的身後他也沒有發現。
“鬆平,你在看什麼呢,那麼入迷。”陳逸飛輕輕放下鳥籠,盤腿坐到了他的身旁。
“我在看雲。”韋鬆平目光還是看著天空。
“雲?”陳逸飛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向天空。
今天的天氣很好,白雲連綿飄蕩,藍天萬裡晴空,就連背後的太陽也是明媚而不熾熱。
“逸飛,你看那朵雲,它好自由啊。”韋鬆平指著遠方的一朵像是棉花的薄薄白雲。
“為什麼這麼說?”陳逸飛有些疑惑。
“它想飄去哪裡就飄去哪裡,這不就是自由嗎?”韋鬆平笑著道。
“哪怕有一天它會消散,也會在天上的某一個地方重新聚成一朵白雲,繼續飄啊飄,繼續著它的自由。”
陳逸飛看著那多在天空中悠哉悠哉的白雲,他的心卻怎麼也輕鬆不起來。
他清楚的意識到一件事情,和天上那朵自由的白雲相反,他身旁這位戴著厚重鏡片眼鏡的少年,身上套滿了他看不見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