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劉老夫人來這裡是要……”
陳阿才一邊試探一邊又細細盯著梅老太,在對方的注視下梅老太也不緊張,從懷裡掏出一個玄色錦袋。
這錦袋一出來,陳阿才的目光就黏在了上麵。
這麵料可是好麵料啊,像是渝州那邊的。
此刻,他又聽見從那金貴的錦袋裡傳來的清脆的環佩叮當之聲,陳阿才立刻正色,十分小心地雙手接過。
打開看了一眼,陳阿才雖沒有麵露吃驚之色,可是到底呼吸已經慢了一拍。
“這些——真是劉老夫人你的麼?”
“都是老身的棺材本,怎麼?有問題麼?”梅老太像是被惹怒了似的,生氣責問道,“你是在懷疑我這東西來路不正?”
梅淺:“……”
那不然呢?
從西戎兵身上扒下來的,梅淺他們都不知道這些首飾的來曆,她奶就這麼拿出來典了,梅淺都有些害怕被認出來。
“當初西戎兵破城家裡什麼都沒來得及收拾,老身就帶了這麼點棺材本傍身,還特地讓兒媳用絹帛縫了個小包裝著日日不離身,你這人……不識好歹!”
說著梅老太瞪了陳阿才一眼就要收回來,陳阿才立刻認錯賠笑:“老夫人息怒息怒。”
陳阿才將錦袋在手上細細過了一遍,這錦袋的繡活隻能說一般,大家族的繡娘是個人的手藝都比這強。
聽著是眼前的老夫人兒媳陳阿才又有些明了了
一般那些有錢人家的夫人小姐又不是指望女紅出名,能做得出來就算不錯了。
梅淺不知道對麵這位留著和餘海差不多的八字胡中年掌櫃在腦補什麼,她這時候終於想起來那個小包怎麼看著眼熟。
這錦袋好像是厲柏舟那衣服的麵料。
咦!
梅淺忽然想起來,厲柏舟走的時候穿著還是她大哥的麻布衣服。
厲柏舟自己那件沒穿,梅淺還以為是給帶走了,結果這也沒帶走,還落到她奶手裡了是吧?
她的視線落在那上好料子的布包,就很想問問她奶,究竟什麼時候做的這個包。
這時候陳阿才又笑了笑,說道:“老夫人的東西料子確實不錯,這羊脂玉的鐲子和
銀釵……”
“掌櫃的,您可看清楚了,那明明是翡翠鐲子,當年我出嫁的時候阿父為我從安南邊境的玉石商人那裡特地買回來與我打了這一對。
還有那雖是銀釵,但是那上麵的可是點翠啊~
你一個掌櫃,說話可要負責,價值千金的東西到你嘴裡倒成了爛大街的貨色了?”
梅淺見到在她奶說什麼翡翠點翠的時候,梅淺自己先繃著一張臉防止露了破綻,緊接著她又看向對麵的掌櫃,見那人神色絲毫沒有慌張和羞赧,反倒是大方承認自己說錯了話。
一瞬間,梅淺隻覺得自己背後冷汗直冒。
是了,對方顯然對她奶的首飾來曆起了疑。
若是她奶順著對方說了什麼羊脂玉,保不齊就被對方以私賣偷盜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