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兒子眼瞅著這兩年也要議親了,她也是天天想著當婆婆抱孫子。
“話是這麼說沒錯,我大嫂這些年也不容易,大伯因著服役在戰場上受了重傷,走的早,這些年都是我大嫂辛苦養育我那侄兒。”
“哎呦,還有這事?”
陶氏聽了看向韓氏那邊,心底也不由得唏噓,她先前還真不知道梅家這情況呢,於是陶氏很快就主動說道:“好妹子,凡事向前看,你看現如今你兒子也這麼大了,這都是你的功勞,你家男人泉下有知一定會高興的緊!”
“是呢,嫂子,你聽陶嫂子也這麼說。你就彆為了旁人說你克夫的事情傷心了~”
“啥?克夫是怎麼一回事啊?”
陶氏仿佛嗅到了瓜,一臉好奇地看向蔣氏和韓氏。
韓氏死死低著頭一副不願開口的模樣,蔣氏麵上糾結,微紅著眼眶又像是十分擔心這個嫂嫂一般,陶氏見狀還能不知自己該問誰?
於是立刻就央著蔣氏仔細說說是怎麼回事。
於是蔣氏稍加修辭,將上午的那些事情告知了陶氏,最後還道:
“陶嫂子,不瞞您說,咱們都是從北地逃過來的,北邊苦寒,不比南邊人傑地靈的,每年都還與西戎有摩擦,成年男子服徭役的時候萬一上了戰場,九死一生啊!”
“哎呦哎,你們那不是服徭役啊?”
陶氏自覺他們這邊每年服徭役修江堤河壩什麼的就很吃苦受累了,她沒想到北邊服役更是要命。
“運氣好的時候就是幫著邊關將士修城牆、修馳道,但是運氣不好的時候正好趕上打仗,他們這些人也得上戰場。”
“天哪!”
“隻是,這其中雖然凶險,但是北地男兒們也知若是後退,那麼南邊必定遭殃。每年因為和西戎打仗,北地的男兒不知道多少都折在了戰場上。
這種保家衛國流血犧牲的人到了那些子嚼舌根的人嘴裡卻成了被什麼婦人克死,哪有這種道理?!”
蔣氏越說越激動,到了最後直接喊了一聲:“我大伯泉下有知定會不得安生啊!”
“相——公啊!”
韓氏緊接著捂著臉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來。
那動靜,除了被蔣氏狠狠感染的陶氏沒覺得被嚇著,陶氏家邊上的鄰居這聽見動靜也免不得伸頭張望了過來,想要聽聽究竟發生了什麼……
···
家裡,梅淺和翠兒一人正廚房收拾著中秋節家
裡買回來的菜蔬,一人將秋梨膏的酥梨開始了清洗削皮以及切絲,根本沒工夫惦記在外“交際”的韓氏和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