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淺一說完,長安的臉色徹底黑了,他乾脆一副拒絕和梅淺交流,梅淺見狀差點沒笑出來。
她原以為這人寡言老實是因為什麼謹慎小心,結果沒想到隻是單純不會說話,一張口就露餡。
不再繼續說起這個話題,轉而梅淺又開始了先前最開始的地方,歎道:“江北的平原那可都是種糧食的好地方啊。”
梅淺看似隨意說閒聊,但是這話確實也是目前江北抗擊西戎兵內在最大的不足之處——
他們缺糧食。
不然也不會鋌而走險從江南不斷運輸糧食。
“是啊,平原是種糧食的好地方……”長安眼睫低垂,“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奪回來的。”
“這般好地方如今被西戎人占了,卻也是便宜了他們,既如此,不若等到秋日,找機會你們派人去將地裡的糧食燒了吧。”
“你說什麼?”
長安錯愕抬頭,好像沒聽明白梅淺剛才說的話。
“毀了對方的糧食啊。既然暫時打不回來,那麼他們拿到那些地肯定會種的吧,人家吃飽肚子來收拾你們這些餓肚子的,你們傻了不成麼?”
不過梅淺隻是隨口說的,畢竟這事情要是真的實施,這難度上麵應該不小,還得考慮對方被惹急了下場。
梅淺說完後便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又道:“這事你就聽個樂,我說著玩的。這裡麵經不起細究。”
“確實,西戎占領的地方依舊有我安國子民,隨意破壞田地,最終受苦的也就是他們。”
長安點頭,自然沒能將梅淺這話當真,他也說了一個最簡單的事實。
“西戎兵他們可不把安國的百姓當人看,就算糧食不夠,還有、還有……”
話到嘴邊,長安紅了眼睛不再繼續說下去,倒是梅淺立刻明白了其中意思,問道:
“你想說‘兩腳羊’麼?”
長安再次不是說了。
梅淺見狀也轉過頭,繼續撐船不再說話。
她知道自己說的確實是可能發現的,不然,北地的百姓為什麼說西戎兵叫西戎犬?
北境的百姓都覺得從他們乾得事情了裡就不覺得那些家夥能叫做人。
梅淺撐著船槳,也不再不說話,她抬頭兩岸山峰高聳入雲,配著晴朗天空倒是越顯的自己渺小,逐漸壓抑著的胸腔漸漸舒朗起來。
“對了,若是我最後跟著你一起到了江北,你有辦法送我回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