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歡急忙上前去。
這才看清,被打的是村頭的劉嬸子,也是劉寡婦的娘。
這兩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前世就做出些不要臉皮的事。
到最後鬨得很難看。
倒是她這兩日事情多,早上沒想起來這事,忘記提醒她娘了。
怕俞母吃虧,長歡急忙跑過去,先把她扶起來。
臉一轉,衝劉嬸子道。
“劉嬸子,有話好好說,彆動手啊。
我婆婆身子骨本就不好,你萬一給她打出個好歹來可怎麼辦?”
輕輕柔柔的話,又帶著些勸解的意味在裡頭,倒顯得是俞母受天大的委屈。
劉嬸子被打的疼,又被這麼一說,頓時怒火從心起。
“你個小賤蹄子空口白牙就汙蔑人。
還我打她?我打得過嗎?
明明是她打我和我閨女。
你家這個老貨差點把我女兒打死了。”
說著說著又說出幾分火氣來,“我今兒非得撕了她不可。”
挽著袖子就要上前,顯得凶狠不已。
俞母一聽,也怒了,“誰打她了?誰看見了?你彆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我女兒都傷成這樣了,你還敢說她沒挨打?”
劉嬸子說著,把劉寡婦推出來。
隻見劉寡婦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掛著血絲,看起來確實挺淒慘的。
“娘,你快彆說了,不是她打的我,沒有的事兒。”
劉寡婦說著,嗚嗚的哭起來,小眼神在俞母身上轉悠,顯得害怕極了。
讓人一看就能看出裡頭的名堂來。
不過!
在看到趕來扶著俞母的俞父時,劉寡婦那媚眼如絲的勾人眼神,就在俞父身上流連個不停。
隻是她後頭的秋波蕩漾,做的很小心,沒給彆人瞧見,就儘給俞父俞母和長歡瞧了。
長歡撇撇嘴。
果真還是和前世一樣,這劉寡婦看上她公公,想方設法給她婆母使絆子。
真不要臉。
俞母看著劉寡婦那眼神,暗罵一句:“小狐狸精。”
劉嬸子離得近,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好啊,你個老東西,居然還敢罵我閨女。
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又想衝上來打俞母。
長歡一把攔住,溫溫柔柔的暗含警告:“劉嬸子,有話好好說,我娘絕對不會打人的。
倒是保不齊是您和劉嫂子做了什麼呢?
您真的要掰扯掰扯嗎?”
劉嬸子看著長歡這軟乎乎的模樣,總覺著有些邪乎。
但看一眼自個兒女兒,牙一咬,不依不饒。
“我不管,我閨女都傷成這樣了,你們家必須給個說法。”
長歡捏著她手腕的手微微一用力,語氣更軟糯幾分,“劉嬸子,您閨女都說了,不是我娘打的。
您就不要胡攪蠻纏啦,您聽明白了嗎?”
她用著敬語,整個人也溫婉淑良得很。
又因為剛剛跑的急些,白嫩的臉頰上都是紅暈,看著像是羞憤的一般。
不知情的人都誇她明事理,脾氣好。
還嚷嚷著衝劉嬸子喊話,讓她彆欺負人臉皮薄的小媳婦兒。
卻隻有劉嬸子曉得,她的手骨都要碎了。
“你個小賤……”
劉嬸子想罵人,長歡就加力。
劉嬸子疼的眼淚直往外冒,嗷嗷叫。
劉寡婦見她娘半天不說話,就在一旁趕緊出聲,“娘,你怎麼啦?你彆隻顧著叫啊。”
她心急如焚。
按照她們母女的盤算,她故意碰瓷,把她那身傷賴在俞母身上。
她娘再和俞母打起來吸引大家夥的注意,把人都給叫來看熱鬨。
最後,等人來的多了,她娘就該說出她們想要的說法。
說她被打破相,不好再嫁,要讓俞父娶她。
大俞王朝對女子限製並不多麼苛刻。
二嫁是常態。
且她雖然是寡婦,但是有些姿色身段的,村裡想娶她的不少。
隻不過她眼光高,看不上莊稼漢。
好不容易來個京城的王爺,她怎麼也不能放過。
給他做妾都值得。
她哥和她合計過,這慶王沒被奪爵,隻是受病秧子兒子的拖累,這才被送到這裡來種地。
他可是皇帝的親弟弟,血濃於水,等皇帝氣消消,那病秧子不好說,但這慶王肯定能被召回京城去。
為搏一個富貴,她可是真豁得出去的。
再說,俞父儒雅隨和,長相也是一等一的俊郎,除了年紀比她大上一輪,哪哪都好。
她惦記許久了。
正巧昨日,她被她哥屋裡頭的那個母老虎嫂子,打出一身傷。
腦子一熱,就跟自己娘想到這麼一出。
現下為止,一切都按照她們預想的在行進。
關鍵時候,她娘可不能掉鏈子。
但劉嬸子此刻,實在是愛莫能助。
她疼的厲害,哪裡還能再說出什麼話。
劉寡婦心焦,急得不行。
又等一會兒,眼見她娘還是不說話。
隻能自己咬著牙,哭著就要撲到俞母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