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麼想,也那麼說了。
除了母親和長歡之外的其他女人,他一向覺得麻煩,也絲毫不會留麵子。
要是真要麵子的人,能上趕著湊到他麵前來嗎?
被他說就是活該。
再者,要是他動動嘴皮子,洪小燕就恨上他,再也不來煩他,那他還能說的更刻薄些。
俞無憂還刻意放大了些聲音,洪小燕都聽到了。
臉色一僵,看著他們越走越遠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她早晚把俞無憂搶過來!
她表姐教過她,男人都愛偷腥。
雲長歡就算再美,過了這個新鮮熱乎勁兒,她自己再使使勁,總是能賴上的。
這般想著,她抱著那件被扯壞的紅衣,匆匆離開了。
回到家,洪小燕的娘劉二丫看見她手裡的衣裳,譏諷一聲。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死丫頭,我就說了吧,讓你好好嫁人,彆想那些有的沒的情情愛愛。”
洪小燕不服氣的回嘴。
“我又不是有多喜愛俞無憂。
他長得俊俏是真,但身子不好也是真。
我都懷疑他這身子骨能不能行房。
我想要的是嫁給俞無憂後,早日借種生個強壯孩子,再把俞無憂弄死,然後借著遺孀身份博取可憐,跟著那兩個老不死的回京城過有錢人的生活。
你也彆說風涼話了,快點幫我想想,怎麼弄死他那個嬌滴滴的媳婦兒。
到時候我吃香的喝辣的,也接你一起去。
你也不想再過天天被我爹和我哥那兩個畜生打的日子了吧?”
劉二丫沉默了。
半晌抬起已經瞎了一隻眼的臉,“你倒是跟你表哥劉春來一樣心黑。
辦法嘛~你表哥不是被判流放嶺南修路了嗎?
到時候他走那天,你去送送,問問他說的那個毒藥找誰買的。
你就買些烈性的,娘想辦法幫你毒死礙事的人。”
長歡可不知道,有人已經開始惦記上她的性命。
她和俞無憂回到村子口,雨停了。
遠處的桃山頂上雲霧繚繞,宛若水墨畫中的仙境。
太陽在雨還沒停時就露出個麵,此時照著那些雲霧,漸漸形成了一彎彩虹。
美輪美奐。
但長歡可沒有心情欣賞,催促著俞無憂回家。
見他乖巧聽話,她自己才看向路邊的粘連子。
上前掐了好多嫩尖兒,還折了不少枝乾。
回到家,她把粘連子嫩芽煮水,讓俞無憂趕緊喝下。
又把粘連子的枝乾切短,丟進大鍋裡煮熱水。
順手還去後院掐了點蒲公英的老葉也一起丟進去。
老薑也放了一瓣。
在農村有個土方,若是風寒,粘連子蒲公英和老薑煮水洗澡,藥到病除。
這一夜,她睡得格外不安,時不時就要起來探探俞無憂的額頭,生怕他發熱。
前世,他就是夜裡突然發起了熱,大夫說,若是能早些發現,或許還是有辦法的。
她心裡,一直就壓著那塊兒石頭。
總覺著,要是自己那天夜裡能早點發現俞無憂發熱就好了。
她不安輾轉,直到外頭雞打鳴,俞無憂都沒有任何發熱跡象,她才鬆了口氣。
腦袋昏昏沉沉著睡過去。
家裡人都沒叫她,還貼心的給她留了飯。
直到晌午,長歡才迷瞪瞪被吵醒過來。
是屋外有人在大喊大叫,“救命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