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潔,如同明燈一般照耀在京城的街道上,顯得頗有一番意境,隨著晚風輕輕吹過,陸南和阿福兩人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後,身子也靠的更緊湊了,像什麼呢…對,像一對喪家之犬,任人欺淩的喪家之犬。
陸南裹著袖子裡麵的白銀遞給阿福,隨即麵無表情的說道:“銀子你拿這,你我至此分道揚鑣,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那一晚的事我不會跟任何人說,更不會去揭發誰,你也回去告訴你家主子,讓他不要在找我。”
五十兩白銀對阿福這類下人而言那絕對是一筆巨款了,為此搏命也不在話下。
然而阿福卻沒有接下,猶豫都沒有猶豫,直接坦然拒絕了陸南。
“姑爺,我阿福是個賤命,聽府上的下人說,老爺從東廠大牢裡接我回府時正趕上臘月寒冬,我被那幫
太監折磨了三天都沒死,老爺說我是有福之人,這是老天不收我,所以才給我取名叫阿福的。”
陸南聞聲一愣:“跟我說這些乾嘛?”
“我是想告訴姑爺,我阿福沒有主子,如果非要找個人當主子那也是老爺,而非大少爺,再者就是阿福也想通了今日姑爺跟我說的話,沒能力報仇也就算了,為虎作倀的事可不能乾,不然你說到了下麵,我咋見我爹娘啊?”阿福憨笑一聲,撓了撓頭,樣子極其討喜。
陸南前世就沒什麼朋友,一直獨自打拚奮鬥,如今有了這麼一個算是“朋友”的朋友還真挺舍不得。
“好,你能想通就好,阿福我們倆今日走的很狼狽,不過沒關係,日後我們會過的很風光的,你不要在稱呼我姑爺了,你也看見了,我跟蘇家沒多大關係了,你若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南哥,以後咱們兄弟搭夥過日子,我跟你保證,肯定比在蘇府的時候強。”
麵對這種豪氣乾雲的話,阿福自然是不會相信的,因為在過去的日子中,他是聽過無數次醉酒後的陸南
對他這麼承諾的。
“姑爺說什麼是什麼,阿福跟著。”阿福挺了挺胸膛,臉上再次洋溢起憨笑。
陸南臉色一拉:“說了不要叫姑爺,怎麼還不聽呢,算了,叫習慣了改口也挺難的,阿福你現在跟我說說,咱大明朝如今的時局和走向,我所知甚少,你經常跟這老爺出入,道聽途說應該也能聽到一些吧,對了,還有現在行軍打仗時,軍隊所配的醫士都有何等才能,你要是清楚的話也跟我說說。”
阿福仰頭看著天,眨了眨眼睛好像挺犯愁是的回道:“姑爺,打聽時局我能明白,看你問醫士有何等才能是何解?”
“哎呀,現在說了你也不懂,你一一說給我聽,這是咱們發財的門路。”
“姑爺,咱們先找個落腳的地方行嗎?走的匆忙,晚飯我都沒吃,現在有些餓急了。”
“瞧我把這事忘了,走,找個酒樓,你我暢飲一番,走了好,走了痛快了,你我都不用在受白眼了。”
“嘻嘻,姑爺說什麼是什麼。”阿福再次撓頭憨笑。
陸南看著憨厚老實,隻擔心溫飽的阿福無奈的歎了口氣,因為他察覺,被“趕出家門”這一事好像對阿福並沒有什麼影響,他依舊活的很開心。
這麼樂觀的心態,陸南著實很羨慕無比。
當然了,要是說阿福沒皮沒臉,也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