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知道,是他想走,那我怎麼留得住啊!”王公公掐著煙花指長歎一口氣:“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可這老虎崽子餓急了呢,哎…這都什麼事啊!”
“王公公您寬心,以小人看,蘇俊不過是說說而已,兵部尚書那是二品大員,掌管天下軍需軍務,還能
調動兵馬,他蘇俊扛不起來。”清秀男子見王公公愁眉不減繼續補充道:“再者說了,父子情深啊…這蘇俊擺明是想讓廠督多給他些好處,隻是手段而已。”
王公公站起身來,麵無表情的走到窗口處,看向天邊黑雲。
“…你知道廟堂上什麼事是最愁人的嗎?”王公公指著天說道:“二十歲,在等爹有病,三十歲,在等爹癱瘓,但四十歲的時候,一抬頭卻發現,自己親爹比自己活的都硬實!你說,遇到這種情況,可怎麼辦,?” ”
清秀男子皺著眉陷入了沉思沒回話。
“蘇俊暗中聯係我們已有三年了,可他想做這件事準備了多少年誰說的好?前些日子他親妹夫撞破了我和他見麵的事,他都痛下殺手呢,這殺了一個就不在乎多殺第二個,如今箭在弦上,殺與不殺,都由不得他了。”
“您是說廠督會答應他的要求?”清秀男子情緒略微有些激動的反問了一句。
“蘇萬鵬掌管河北境內的數萬精兵,其名義是方便支援遼東防線,可實則呢?這是在監視廠督,庇護東林黨,所以蘇萬鵬必須除掉。”王公公勉強的笑了笑,臉上的皺紋突顯,樣子看著讓人無比厭惡:“都泥足深陷了,廠督彆無選擇,肯定會答應蘇俊的。”
話音落,布滿烏雲的黑夜突然電閃雷鳴,傾盆大雨順勢落下。
一場東林黨和閹黨之間的博弈伴隨著這場大雨也正式拉開了序幕。
勝負反正手,都是泥足深陷。
為了權利,都在掙紮中痛苦的活著。
蘇俊是如此,蘇萬鵬是如此,魏忠賢是如此,陸南亦是如此。
另一頭,河北宛城一所靠山的小鎮庭院中。
陸南煩躁無比的揉著臉蛋,看著眼前七八十種草藥徹底蒙了。
他想過製藥的過程會有些艱難,可沒想到會這麼艱難,缺乏設備,沒有人手,此刻大腦一片空白,研究
了十幾天了,毫無頭緒,根本無法入手。
“姑爺,弄這麼多瓶瓶罐罐的是乾嘛的啊?還有為何要花那麼多銀子雇人采藥,如果需要藥材的話去醫館就好了啊!”阿福啃這肉包子,淡定的看向陸南。
陸南撇了阿福一眼解釋道:“我在製藥,這些都算是半成品吧,我需要試驗,說了你也不懂。”
“嗯,阿福是聽不明白,姑爺您能很我說說什麼是半成品嗎?”阿福好奇心非常強,又追問了一句。
陸南到是不煩,反而心裡還有些暖意,他知道這是阿福看自己有些沮喪,想給自己解解悶而已。
“半成品就是我說不準這個藥管用不管用,這麼說明白了嗎?”陸南勉強的一笑又補充道:“阿福你每日帶人上山采藥也辛苦了,回去歇著吧!”
“姑爺那您跟我說說,這些藥都是乾什麼用的?怎麼才能試出來這些藥管用不管用。”
“這需要找傷者來試的,而且必須是有兵刃之傷的人,這不好找,而且鬨不好會出人命的,不是花銀子就能辦到的事,我也要在想想思路了,你回房歇息吧
,明日不是還要帶人上山采藥嗎!”陸南應付式的回了一句後,便站起身來準備出去逛逛,讓腦子休息一會在研究對策。
“哎呦……疼啊!!!”
突然阿福嚎叫了一聲,陸南一驚,猛然轉身。
隻見阿福手持一把布滿血跡的匕首,另一隻手臂則血流不止,沒錯,就是自己捅了自己一刀。
“你這個蠢貨,瘋了?”陸南低吼一聲。
“姑爺,我來試藥,阿福不怕死…”
阿福皺著眉頭,哆哆嗦嗦的看向陸南,憨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