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麼多,下半輩子也夠用了。”陸南一邊治療一邊跟陳良聊著天,以免陳良睡去。
陳良規整的躺在床上,輕聲回道:“銀子拿回去後我就給當地的百姓分了,我對錢財看的挺淡的,收拾姓關的是碰巧而已。”
“因為碰巧就去玩命?”陸南不解的反問了一句。
陳良咧嘴一笑隨即微微皺眉說道:“我小時候過的很苦,趕上了災年,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我就跟著一個叫花子混飯吃,沿街乞討。”
“嗯,你繼續說,我聽著呢。”陸南見陳良說話聲音越來越小,便催促了一句。
“有一天我要到了一個饅頭,就要去找老叫花一起吃,找到他的時候你才我看見了什麼?”
“看見了什麼?”
“我看見一個官差在打他,如同打狗一般,而那個老叫花連躲都不敢躲,抱頭躺在地上求饒,直到那個官差打完之後他才敢抬起頭來。”
“我就問他,官差問什麼打他,是不是他犯了什麼錯。”說道這裡時,陳良的表情便的淡然,眼睛輕輕
的眯起,好似回到了當時的場景一般,一人分飾兩角,學的還十分傳神。
“他說,我沒犯錯啊!他是官差,我是要飯的,我是窮人,他打我,天經地義啊!”
“我說,你不怪他嗎?”
“他說,我活該,我怪官老爺乾什麼啊?”
陸南聽聞後一皺眉,感歎道:“賤骨頭,不值得同情。”
這時,陳良的表情有了極大的變化,便的異常凶狠,雙眼彌漫這殺氣,如同在常笑樓大開殺戒時一模一樣。
“我把饅頭砸在了他的臉上,那一刻我就告訴自己,我不能跟這樣的人為伍,也絕對不允許自己受到這樣的欺辱。”
“可他也帶著你長大了啊,最後他怎麼樣了?”
陳良不知是疼的咬牙,還是回憶太過難堪,麵目抽~搐了一下加重語氣說道:“我殺了那名官差,捅了他十幾刀,我從他身上搶來了十二兩銀子,然後我都給了那個老叫花,我讓他走,離開京城,走的遠遠的
。”
“那他走了嗎?”
陳良呆愣的搖了搖頭:“沒有,他報官了。”
“為什麼這麼做,你是給他報仇啊?”陸南加快速度,同時也不解的反問了一句。
“為了賞銀,十二兩銀子不夠,所以要出賣我。”陳良自嘲的一笑:“那一年我十五歲,被官府通緝後我就上了山,有一個老道士收留了我,我的武藝就是跟他學的,給他送終後,我就下了山,渾渾噩噩的過到了現在。”
陸南挺為陳良的身世惋惜的,感歎道:“現在的世道就是如此,可你相信嗎,在過幾百年,我華夏就不會如此,會是一片太平盛世,所有的百姓都能吃得起飯,都有房子住,就算是拾荒的窮人,官府也不敢欺辱,反而會更加的照顧。”
“我不信,永遠都不信,道理不是講出來,是用拳頭打出來的,是我用長矛殺出來的,我不需要是誰來照顧,我陳良永遠都不會成為被人憐惜的可憐蟲。”
陸南看著如此倔強的陳良忍不住勸說道:“有些人
罪不至死,比如那個沈誌濤,他都給你跪下了,也認錯了,而且此事跟他確實沒有多大關係,你卻殺了他,做人做事還是留一條後路的好。”
“一劍一矛就是我的退路,自我殺死官差的那一夜起,我陳良就絕對不會允許我在受一點點委屈,他碰上我是他倒黴而已。”
“這就不講道理了吧!”
“這世道講道理管用?”
就在二人爭辯的時候,門口處響起敲門聲。
“咚咚咚。”
“相公,你拿針線做什麼?衣服破了交給下人就可以啊!怎麼還不回房歇息啊!”
話音落,蘇珊跨步進門。
陸南和陳良同時衝著門口處望去,雙方六目相對,都是不知所措的樣子。
“這…這是何人…”蘇珊打著雨傘站在門口處,戰戰兢兢的看著渾身血跡的陳良衝著陸南詢問了一句。
陸南咬牙切齒的一跺腳,隨即勾了勾手說道:“你先進來,喊什麼,關上門。”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