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儘全力隻為活著
安子詳是在京城長大的,後來又去了賭坊乾活,所以三教九流他是認識不少的,對於買個老婆這事他並不是多抗拒。
因為擺在他們這些窮人家的孩子麵前就這幾條路而已,相比之下安子詳還覺得自己挺幸運,沒有生在連年大災的地方,而是生在了天子腳下,是,日子過的不怎麼樣,挺困難的,可至少能活著啊?還有個娶妻生子的奔頭。
就這樣安子詳打探了一天消息,在一個賭徒口中得知了有這麼一個地方。
“安子你運氣真不錯,這幫人一天居無定所的,現在正好在京城,你要是想買的話,我給你搭個橋。”
安子詳臉色一紅,畢竟買婆娘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嗬嗬,勞煩你了,老娘就這點心願。”
“真要不行了啊?”賭徒對安子詳的事也挺揪心的,順著話茬問了一句。
安子詳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麵:“好的藥咱買不起,就隻能這麼緩這,老娘年紀也大了,什麼時候不好說,最多也就能在挺一年吧,想臨走的時候看見我成家,就這點心願,你說我要在不使使勁,那對得起誰啊?”
“行了,說的我都要哭了,晚上我就領你過去,你帶這銀子等我吧!”
“老哥你這邊……”
“說啥呢安子,我這邊你不用管了,我跟那邊也能說上話,我還能給你還還價,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兄弟,彆跟我客套了。”
賭客很暖心的說了一句,隨即拍了拍安子詳的肩膀拎著年貨,跨步離開了。
安子詳看了看人家,又看了看自己,一股怨氣由心而發,不是怨彆人,而是怨自己,為啥自己就把日子過成這個奶奶樣?
賭坊還是照常開門的,過年人更多,所以格外的忙碌。
安子詳家裡的情況大夥也都知道,所以也沒人跟他一般見識,告個缺什麼的,大海向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平時人家安子詳乾的活也比平常人多,一些掃地啊,做飯啊的活,都是搶著乾的。
伴晚時分,賭坊門口。
安子詳如約等待了自己的賭徒朋友,兩人簡單商量一下,剛要出發就又碰見了拄著拐的周大虎。
“虎哥…”安子詳拘謹的打了聲招呼:“大海哥在裡麵呢,您找他有事啊?”
“沒有我就隨便逛逛,這一閒下來我還真不知道乾啥好了。”周大虎呲牙一笑,隨即打量了兩人一眼後詢問道:“你們這是要乾什麼去啊?”
安子詳沒敢說實話,隨便敷衍道:“也沒什麼事,心思找個地方喝點小酒唄,嗬嗬!!!”
“帶我一個唄,我阿哥跟福哥走了,天養也有傷,大海這孫子上來認乾活的勁了,我也夠嗆能給他叫走。”
“北哥呢?”安子詳是真不願意帶這周大虎,沒辦
法,周家兄弟早就名聲在外了……
周大虎一撇嘴:“你快彆提你北哥了,從大年夜到現在就沒清醒過,天天陪著南哥,算是掉酒缸裡麵了。”
“休要嘮叨了,走走走,咱一起,我不占你們便宜,老子請客!”
在周大虎強拉硬拽下,臨時拚湊的三人踏上了路程。
周大虎因為腿腳不方便,所以現在出門是坐馬車的,車夫是周府的人,這也是周大發心疼兒子,特意安排的。
安子詳摸著馬車內的內飾心裡羨慕的不行,眼睛都冒著光,心想,這一切要都是自己的那該多好啊!
“不是,咱不就喝個酒嗎?怎麼還出城了?”周大虎坐了一會察覺到不對勁,馬車顛簸了至少兩刻鐘了,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等他抬頭在一看,都出城了,頓時就有些不悅了,瞪著黃豆眼看向安子詳還有賭徒詢問道:“你們怎麼帶的路?這是要去哪裡啊?”
安子詳哀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賭徒朋友,隨即說道:“大虎哥,我騙你了,我們不是去吃酒,是有其他事,我老娘……”
長篇大論了一番後,周大虎也明白過來了,到也沒在生氣,而是撇著嘴回道:“那就實話實說唄,都自家兄弟,我還能笑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