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考慮的是怎麼能讓自己活的更開心一些,而另一個則是想著我怎麼能活下去。
如果不是周大虎性格開朗,那麼他和安子詳可能這輩子注定不會有任何交集,是的太諷刺了,我以為你想要為情義而戰,弄的我熱血沸騰的,結果你轉頭給我來一句我是為了銀子,這多尷尬啊!!!!
其實安子詳也不容易,他是真不願意去,以往有什麼事,他都是站在最後麵的,要是有個賭客鬨事什麼的,他更是能躲就躲,絕對不逞能。
可現在不同了,家裡又添了一口人,這不是吃飽飯
的問題了,而是壓根就住不下了,同房都難,再者就是自己的兩個妹妹也大了,總這麼睡一起根本不行,所以他就想著趕緊買個大點的宅子,可他手裡哪裡有銀子啊,這才動了心思的。
這時候每在多喝一口,周大虎都覺得有些惡心,他一直自稱是麒麟商會的下一個陳良,那怎麼能跟安子詳這種膽小如鼠且極度自私的人在一起喝酒呢?
是的,虎哥借著酒勁又不說人話了。
“安子彆人瞧不上你那是彆人的事,可你要自己都瞧不上自己,那誰能幫你?”
“我周大虎想拉你一把,都不知道你手在哪裡呢,你照著鏡子看看你自己,你去了太原府能乾什麼?當馬夫嗎?”
周大虎的話並沒有刺激到安子詳,不是不夠狠,而是他早就習慣了,早先他厚著臉皮留在賭坊的時候,那閒話說的比這難聽多了。
“行,當馬夫也行!”
周大虎氣的原地轉了一圈,最後目光停留在了桌麵
上的酒壺上,他現在真想教訓安子詳一頓。
“行,能乾是吧,你來吧,這五十兩銀子我給你,一會你去賭坊找大海取,就說我要,回頭我給他。”
向來不要臉的周大虎算是碰見對手了,是的他輸了,輸的也服氣。
“不喝了,一股~騷~味,惡心,我走了!”周大虎氣呼呼的扔下一句話,隨即轉身就離開了小酒館,沒在多看安子詳一眼。
安子詳看著桌麵上的剩菜咬牙看向在一旁瞧了半天熱鬨的掌櫃的說道:“帶走,幫我收拾一下!”
“行,客官您慢等…”掌櫃的瞟了安子詳一眼,語氣有些調侃的回了一句。
如果此刻不是安子詳說,而是周大虎,那掌櫃的還會是這個口吻嗎?
不會,一定不會,如果會的話,周大虎的脾氣桌子都能給他掀了。
所以啊,人要是不爭氣,身邊的人肯定會最先刺痛你,其次就是一些外人了,而外人刺痛你的辦法肯定
會是最隱晦的。
而恰恰這些最隱晦的刺刺痛才是最致命的,他會給你留下一部分意思幻想,而你身處自卑當中,越心思就會覺得越不對味。
………………
安子詳家中。
今晚也不知道怎麼了,弟弟妹妹都跑老娘那屋去了,並且目前還沒有回來的打算,也不知道他們要怎麼睡。
阿秋來了安子詳家後也生活七八天了,所以不怎麼拘謹了,變的隨意很多,挺懂事的,平時吃飯儘量是讓自己不餓就得了。
這些安子詳也都看在眼中,雖然兩人之間沒有感情,但是到底是自己娶過門的媳婦啊,安子詳能不心疼嗎?
但是無奈他就這麼點銀子,要是都放開了吃,那真是一文錢都存不下。
“秋啊…我過一陣子要出門幾天,可能一個月,可
能兩個月,這些銀子你留這。”安子詳拿出從大海哪裡取來的五十兩銀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床頭,皺眉說道:“我沒多大的本事,但是肯定能照顧好你,吃飽穿暖是一定的,你長得俊,按理說沒有苦衷也不能嫁給我,是挺委屈你的,可咱都過上日子了,那些話我也不說了,我就一個心願,照顧好我老娘。”
阿秋聽著有幾分訣彆意味的話,眼淚在眼圈中打轉,聲音哽咽的問道:“我拖累你了啊?那我以後少吃點,你…你彆不要我了!!!”
這一句話觸碰到了安子詳內心最柔軟的地方,憋屈,太他娘的憋屈了。
“沒,你是我婆娘,我能不要你嗎?”安子詳強忍這眼淚,咬牙說道:“銀子你留下,彆虧待了自己,我回來咱買個大點的宅子,日子肯定越來越好,睡吧,累了我。”
“好!”阿秋乾脆的回了一句,擦了擦眼淚,難得的笑了笑。
這一夜阿秋才算是跟安子詳同房,而門外的弟弟妹
妹則是在老娘那屋子乾站了一宿,誰都沒睡,沒辦法,真睡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