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此行沒那麼容易!”
歎了口氣,葉無秋停了下來,他定眼看著前方那道威勢恐怖的身影。
他身形並不高大,甚至有些矮小、消瘦,從麵相上看是個中年人。
他鼻孔奇大,五官很不協調,像是強行拚湊在了一起,還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像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青樓常客。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在登仙境強者威勢的襯托下,卻猶如一道無法逾越的萬丈高山,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他的一雙眼睛猶如毒蛇一樣,盯著葉無秋和歐陽沐瑤,嘴角掛著陰狠的笑容。
“一個升龍境的螻蟻,是誰給你的膽子,敢救我七魄幫追緝的逃犯,還敢殺我七魄幫的精銳?今天不把你千刀萬剮,都算我苟流道白來這世上走一遭!”
“喜歡英雄救美?”
他看了眼歐陽沐瑤,搖了搖頭道:
“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既然你那麼在乎她倆,老子我會滿足你,當著你的麵,儘情玩弄這兩個女人,讓你好好看一出活春宮!”
看著流裡流氣的苟流道,葉無秋直皺眉,並不是所有的強者都是老成、威嚴的。
至少這苟流道就是個例外,他人如其名,渾身都是流氓氣息。
後麵的陳雄遠遠地看著沒有上來,隻是截斷了幾人的退路,似乎並沒有插手的意思。
或許是恥於和苟流道這樣的人為伍吧。
“你們憑什麼敢如此隨意決斷我們的性命,難道洛州就沒有律法了嗎?”
苟流道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哈哈一笑,用輕蔑的語氣道:
“律法?在這一畝三分地,老子就是律法,殺幾個螻蟻而已,沒有人會在乎!”
他似乎很享受弱者絕望的掙紮和對他的恐懼,他隻是以登仙境強者的威勢壓迫著幾人,卻並不急著動手。
“看來,是無法善了了!”
葉無秋眼神冷了下來。
一來,他怕鳳青衣的術法無法重創甚至是滅殺苟流道,雖然那三道術法的威勢,他感受過,但苟流道畢竟是登仙境強者啊。
其次,苟流道似乎和妙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而妙閣,是一個頗具神秘色彩的存在,每一個人說起它時,都帶著敬畏、恐懼的神色。
現階段,能不得罪儘量不去得罪。
否則,就算真的殺了苟流道,他和歐陽沐瑤幾人隻怕依舊要埋骨洛州!
隻是事到如今,不得不拔劍了。
更何況,葉無秋從來不是忍氣吞聲的人,他信奉的理念向來都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沐瑤,彆怕,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再分開!”
這像是臨終的告彆,歐陽沐瑤當即眼淚便滴滴答答地落了下來,她拚命地搖頭,嗚咽道:
“都怪我,是我害了你,我真是一個喪門星,每次都給你帶來黴運!”
“說什麼傻話,我們說過的,無論生死,都一起麵對,我隻是想好好再看看你,畢竟,他再怎麼猥瑣,也都是登仙境強者啊,就算有些準備,我也沒有把握,能一劍鎮殺了他!”
葉無秋溫柔地幫歐陽沐瑤整理著淩亂的長發,事到臨頭,他反而比誰都平靜。
“坦然赴死,好一對有情人,真是感動呢!”
“不過我向來不信這些,這天底下就沒有拆不散的情人,若是有的話,大概也隻是價碼不夠!”
“那小妞,給你個活命的機會,隻要你殺了那白臉小子,我就娶你為妻,從此榮華富貴,享之不儘!”
他眼神戲謔地看著歐陽沐瑤,在等待著她將長劍插進葉無秋的胸膛,再看葉無秋在絕望和憤怒中慢慢品嘗死亡的滋味。
那將是多麼有趣。
而這,也是他慣用的招式,屢試不爽,今天也肯定不會例外。
“呸,醜陋、惡心的東西,就憑你,也配說娶我,在我眼裡,一萬個你都比不上我夫君一根毫毛!”
歐陽沐瑤惡狠狠地說道,眼中滿是厭惡至極的神色。
恐怖的殺機肆掠在天地間,那些七魄幫的幫眾遠遠地逃開,他們知道,幫主是真的憤怒了!
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大開殺戒。
“真是一對不知天高地的虎犢子啊,要我說死的一點都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