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因為赫家父子說張氏中毒而將雜糧餅丟在地上的人,都怒氣衝衝地瞪了他們一眼,默默將扔在地上的雜糧餅撿起來,仔細吹了吹,眼下,這餅可寶貝著呢。
張氏被救,原是一件好事,喬言心卻因此恨上了裳若依。
她日盼夜盼,就盼著她這個婆母快死掉。
原以為蘑菇會要了她的命,沒想到她竟隻是病了幾日。
這次這麼好的機會,眼看就要窒息而死了,竟又被裳若依給救了回來。
她恨恨地看著裳若依,多管閒事!
正在烤火的裳若依感受到一股仇恨的視線,待她看過去時,那視線已經消失了。
她不禁皺眉。
前世今生,她對任何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都極為敏感。
這一路她除了二房以外就沒有招惹過其他人,還有誰能想要她的命?
暴雨下了一天一夜,依舊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然而他們的補給已經全部吃完了。
“頭兒,怎麼辦?現在一口乾糧都沒有了。”他們倒不怕挨餓,他們擔心這些囚犯會造反。
畢竟如果被困在山上,結果就是餓死,造反的話,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
“這雨沒有要停的意思,必須要有人去找吃的。”張虎看了看裳若依,這裡麵找食物最快的就是她,平時倒也罷了,如今這樣大的風雨,讓她出去找食物,他們這群大男人在道觀中等著,聽起來似乎有些不近人情,況且定國王府雖被查處,但是相府輝煌如舊。
他想了想,低聲說道:“蓑衣給我。”
赫景和中毒以後,張虎便沒有再讓他去尋過食材,畢竟連是否有毒都分不清,他尋的吃食可沒有人敢吃。
他叫上赫景熙,赫景熙一臉苦相地站起來,他哪裡認識什麼食材?每次都是裳若依將找到的東西分給他,讓他不至於被官差責罵,實際上,他連野菜和野草都分不清。
裳若依看著赫景熙視死如歸的樣子,突然開始擔憂起晚上的吃食是否有毒。
果不其然,一個時辰以後,張虎和赫景熙拿著一堆東西回來,不是雜草就是有毒的,沒有一樣可以吃。
裳若依將結果告知他們的時候,二人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毫無疑問,今晚要餓肚子了。
一些囚犯拿出昨日吃剩的雜糧餅,由於天氣潮濕,那些餅已然有些腐壞,他們小心翼翼地將上麵的黴斑摳掉,小口小口吃起來。
喬氏等人也拿出用手帕包著的雜糧餅,見上麵有很多黴斑,根本無法下咽。
而官差們則連一口雜糧餅都沒有。
裳若依見狀隻好謊稱自己要去如廁。
頂著雨跑到不遠處的山腳下,將空間裡已然成熟的玉米摘了下來。
邊摘邊說:“不讓彆人餓肚子,不知道可不可以增加些功德。”
眾人見她抱著一堆玉米回到觀中時,差點驚掉下巴。
“你這玉米,從哪裡尋來的?”張虎走上前,不可思議地說:“我一路走來都沒有見過玉米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