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景珩的聲音讓張氏和赫景和心裡都顫了一下。
這麼多年,赫景珩極少管府上的事情,一年的時間,能有幾十天在王府都是多說。
但是這並不代表赫家人不怕他。
要知道,赫景珩可是在千軍萬馬的廝殺中活下來的。
真正發怒的時候,身上的煞氣可沒有比那地獄的修羅少上幾分。
“景珩,你弟弟隻是順口說的,當不得真,當不得真。”張氏賠著笑臉,生怕真正惹怒赫景珩。
“現在我娘已經將管家權交給若依了,那整個赫家便是由她說了算,她說不給你,那麼這裡的東西,你就休想拿走一分。”
赫景和心裡不甘,但是根本不敢和他叫板,臉上的疼痛尤在,時刻提醒他眼前的這個兄長是不能招惹的。
就在這時,赫韻怡扶著老王妃從房間裡走出來。
張氏見狀趕忙走上前:“娘。”
“哼!”老王妃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說:“現在知道叫娘了啊!落魄的時候不是要離我們遠遠的嗎?”
張氏臉上的笑容一滯,知道老王妃在挖苦自己,但是眼下,隻要能讓他們回到赫家,便是挖苦幾句又能如何?最起碼能吃飽穿暖,還有下人伺候。
正巧喬氏抱著棉被出來曬,張氏笑著說:“娘,您瞧,現在言心也回到赫家了,讓我們也回來吧!我來伺候您。”
裳若依冷笑一聲,張氏這算盤打得真好啊!嘴上說著伺候老太太,實質上就是要回來赫家白吃白喝,她才不會讓他們如願,到頭來養一堆蛀蟲來給自己添堵。
不過,自己倒是可以先給她添添堵。
“二叔母若是想回赫家,倒也不是不行。”裳若依走上前,笑意盈盈地看著她和赫景珩。
“真的嗎?”
“過幾日,我們要蓋房子,需要很多工人,到時候二叔和景和可以來蓋房子,我們供吃食,還給工錢。”
“你讓我來做工?”赫景和怒聲道:“你是瘋了不成?我可是主子!回到赫家也是要來當主子的,怎麼可以當供你差使的下人!”
“彆人做得,怎麼你就做不得?”赫知源走上前,沉聲說道:“早知道你是個浪蕩子,如今都到了這步田地,還不肯改過自新,還當主子,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三叔,怎麼連你也被她蒙蔽了?我才是你的侄子。”赫景和無法理解,為什麼裳若依一個外嫁女在赫家人心中的地位,比他還要高,他將目光投向老王妃,企圖能引起祖母的可憐,但是老王妃一看見他就止不住想到他做的那些個荒唐事,隻盼著離自己越遠越好。
就在這時,赫寧安從人群裡走了出來,走到老王妃跟前,沉著臉說道:“娘,兒子就問您一句話,我們這一家三口,您管還是不管?”
他剛剛看得清楚,那可是一大車的吃食,流水似的往屋裡搬,他兒子說得對,憑什麼沒有他們的份?
“二哥,娘憑什麼管你們?流放路上,你們不是不屑跟我們一起嗎?娘病了幾次,你們什麼時候來看過?現在看我們日子好了,想過來分一杯羹,哪有這麼好的事情?”赫知源冷哼一聲:“早些年在王府的時候,你就貪圖享樂,如今依舊是如此,所以景和才會變得跟你一樣。”
“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赫寧安將他揮到一邊,陰沉地看著老王妃說道:“娘,您是鐵了心不管我對吧!眼下也不是沒有銀子,便是養著我們一家三口也不是養不起,還差我們這三個人嗎?我可是郡王,景和是郡王世子,怎麼可以跟那些三教九流之輩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