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計劃?”柳氏眼中儘是盤算之色:“那個男人,娘隻瞧見一眼,著實是氣度非凡,但是這樣的男人,你有信心讓他對你動心嗎?”
“娘,哪個男人不偷腥?”她看了看趙之文,隻聽他咳了一聲,彆過臉去。
柳氏瞥了他一眼:“咳嗽什麼?你做的那些事情,以為女兒不知道嗎?如今你養在外麵的那些女人,有誰願意跟你一起流放?最後不還是隻有我跟女兒跟你一起吃苦?”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趙之文有些尷尬地說道:“當著女兒的麵,亂說些什麼?”
“這哪是亂說?你分明······”
不等她說完,趙希因便冷著臉打斷:“娘,你跟爹不要吵了,眼下要緊的是如何留在此處。”她警惕地看著外麵:“你沒聽那個女人怎麼說的嗎?待咱們傷好了就要讓官差大人給咱們另尋去處,我們一定要在離開之前找到機會讓那個男人納了我,如此一來,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我留在這裡,你們自然也能留下了。”
她最瞧不上的便是她生身父母,每日都因著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鬨不停,一大把年紀還碌碌無為。
她深知,若想改變命運,唯有靠她自己。
裳若依回到房間,芍藥想了想,將今日趙希因問自己的問題講了一遍。
“小姐,奴婢瞧著,那趙家姑娘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裳若依笑了笑:“她自然是心比天高。”賴在郡守府十年,庸庸碌碌,能是什麼好東西?他們夫婦教出來的孩子,必然好不到哪裡去。
“小姐,您要的消息。”阿成在門外輕聲說道。
芍藥將門打開,從阿成手中接過信件,指尖不輕易觸碰到阿成的手,臉微微發燙,趕忙轉過身,將門關上。
裳若依瞧見她反常的樣子,心中了然,不過並沒有拆穿,隻是笑著打趣道:“怎麼了?我瞧著這天氣還冷著,怎麼某人就思春了呢?”
芍藥聞言,臉色更紅:“小姐!”
將信遞給裳若依,她便紅著臉轉身離開,拿起桌子上的針線筐便做起女紅。
裳若依卻不打算放過她,繼續說道:“怎麼,已經開始縫製自己的嫁衣了?”
“小姐,您再這般,奴婢可不依了,奴婢這就找個尼姑庵,出家當姑子去。”
裳若依笑了笑:“你說的可是真的?你能舍下自己的如意郎君?”
“小姐,奴婢隻想跟著您一輩子,您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奴婢願一輩子伺候您,隻要能在小姐身邊,奴婢願終生不嫁。”
“竟說癡話,哪有不嫁人的道理?”裳若依看著她:“等我探探阿成的口風,若是郎有情妾有意,等天氣暖和,找個好日子,就將你們的親事定了。”
她將手中的信件打開,飛快地看了看,眼中冷意漸深。
果然如她想的一般。
“這世間男子果真都是一個德行,吃著碗裡的不夠,還盯著鍋裡的,娶了一個賢惠的不夠,還想著娶幾個妖嬈嫵媚的解語花,也不怕自己身體吃不消。”她將手中的心摔在桌子上,她派人調查了北陵李家,李家公子賭輸了銀子,從李家公賬上支取了所有的現銀三萬兩,還欠著外麵兩萬兩,如今李家真正的掌權人是李家的老爺子,李家主即便有心想給他這個填窟窿,也拿不出那麼多的銀子,於是將主意打在了嫡女的聘禮上。
他現在就想著將嫡女儘快嫁出去,拿著她的聘禮給這個庶子償還賭債。
而與李夏夏定親的男人已經娶了四五房妾室,其中一個妾室已經生了一個女兒,李夏夏嫁過去便要做嫡母。
她花兒一般的年紀,竟然就要為人娘親,真真是讓人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