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爺子哽咽道:“她怎麼過得不好?”
“若她過得好,會早早離世嗎?”裳若依冷笑一聲:“她母家敗落後,裳年知曉她沒了利用價值,便看她一眼都嫌煩,將她趕到後院最偏僻的院落,過得是連下人都不如的日子,沒了,沒過多少年便鬱鬱而終。”裳若依看著老爺子,回想起記憶中與其有幾分相似的眉眼,終是沒有說出更難聽的話。
老爺子看著她,胸膛因為怒氣而劇烈的起伏。
“裳年!”他低沉的聲音蘊含著濃濃的怒意:“他竟然!竟然!咳咳咳······”
他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李夏夏上前順了順他的後背:“祖父,您莫要動氣。”
老爺子看了看裳若依,眼眶通紅:“這些年,苦了你了。”
裳若依沒有上前,隻是定定地看著他,他自從穿越過來,她便從未想過會跟誰有親情的牽扯。
這突如其來的血親,讓她有些適應不來。
老爺子見她有些拘謹的樣子,便知她的想法。
“你今日是來買東珠蚌,可有收獲?”他轉移了話題。
“林管事選的倒都是些好的。”裳若依話音落下,李夏夏便將她的話打斷:“裳姐姐,莫要替那個老匹夫說話。”李夏夏將今日林管事的小動作統統說與老爺子聽。
“哼,定然是你爹和你那個廢物哥哥做的好事。”自從他心急發作頻繁,便將李家大部分產業都交給了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沒想到竟然落得這麼個結果。
阿成和芍藥守在門口,對視一眼,沒想到世子妃北陵一行竟然發現了有關自己身世的秘密。
李家雖不是什麼鼎盛的家族,但畢竟是皇商,身後有母家支撐,總比空無一人強得多。
就在這時,一隻灰雀落在阿成的肩頭,他拿下灰雀腳上的字條,眉頭緊緊皺起。
“小姐。”阿成低聲說道:“小姐,我們可能要速速回到府上才行。”他將字條遞過去。
裳若依一目十行,心神俱震。
信上竟然將赫宇文的下落寫的清清楚楚。
究竟是誰?
此時朝廷的官員已經行至半路,快馬的話,再有三、四日就能來到青州。
若讓他們確認了赫宇文還活著的事情,怕是對他們極為不利,畢竟天順帝說過,隻要找到赫宇文,格殺勿論。
如今隻是派幾個官員前來,怕是先來打頭陣的,隻要確定了赫宇文還活著的事實,就會以包庇的罪名處置赫家所有人。
看來這天順帝是緩過來了。
她轉身對老爺子說道:“您好好休息,我要先回赫家一趟,待事情解決,定然會回來跟您好好說說話。”
老爺子聞言,點了點頭,目光灼灼地看著裳若依,期待著能從她口中說出“外祖”二字,但是一直到她離開,老爺子都未能如願。
李夏夏見狀,柔聲安慰道:“祖父,裳姐姐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隻是有些難以接受吧!”
“哎,我知道,是我有些妄想了。”他歎了口氣:“想必,她是有些怨我的,若我與她娘親相認,或許她娘親就不會死,她隻說了她娘親的苦,這麼多年,在那丞相府中,想必她過得比她娘親還要苦上十倍百倍。”他咳嗽幾聲,嘴唇微微泛白:“是我的錯啊!”
裳若依並沒有怨他,畢竟原本的裳若依已經死了,嚴格來說,他們是血親,但又不是血親。
“小姐,若咱們帶著這些馬車,定是來不及的。”阿成低聲說道。
“他們慢慢來,不著急,咱們快馬先走。”裳若依看了看芍藥:“可會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