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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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根教士用自己的臉蹭了蹭“門”,又用手摸了摸,他總算是把自己的眼睛睜大了一些:“嗯?這……”這不是我的門,這是哪?我在哪?我為什麼會在這?我……

霍根教士的腦袋逐漸清醒,他轉了一圈,看見了肩並肩坐在沙發上,用純()潔(mi)無(kan)瑕(xi)的大眼睛看著他的兩個孩子。

“咕!”霍根教士吞了一口唾沫:自然之神啊!請給您的子民一個地洞,讓我鑽進去,回歸自然的循環吧!

一個小時後,霍根教士洗漱完畢,吃完了早餐,也做好了遺忘早晨那一幕的心理建設——雖然他的眼睛還是不敢正視兩個孩子,甚至都不敢問為什麼昨天他會在進屋之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總之,霍根教士開始說正事了。

這是自然之神教會在鐵樹區大爆.炸發生前的半個月,就已經上報到自然之神教會的一連串神秘事件。最開始的神秘事件可以追溯到半年前,狄麗爾城郊外的莊園,有人半夜聽到有小孩笑嘻嘻的在外敲窗或者敲門,雇農家裡的牛奶,莊園主廚房的糖,全都不翼而飛。

當時莊園還以為遭了賊,可是賊一直沒有找到。一直到四個月前,三個小女孩突然失蹤,大人們尋找了一天一夜,正要放棄的時候,在曬穀場發現了昏睡的小女孩們。曬穀場一直都有人,可以排除女孩們自己惡作劇。

等她們醒來,並不知道自己失蹤了很久,隻是說她們遇到了一些外地的孩子,大家一起捉迷藏,可她們太累了,玩不動了,就睡著了,睜眼醒來就已經在曬穀場了。孩子們回來之後,因為疲憊休息了兩天,就沒什麼大事了。

可從那之後,越來越多的孩子失蹤,失蹤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有時候家長們能在家裡聽到孩子們的說話聲,可就是看不見人影。而且這件事沒有“免疫”可言,丟了一次回來的孩子,下次還會丟,包括莊園主自己的兒女也不例外。

關於丟失期間發生的事情,他們隻能回憶起來自己是在跟不認識的小孩子玩耍,可到底對方是誰,在哪玩耍,誰都想不起來。孩子們也害怕,可依然會失蹤。莊園主曾經把所有莊園裡十歲以下的孩子都送走,可第二天,這些孩子整整齊齊的躺在了曬穀場上。

就算是家長們帶著孩子們離開,並且眼睛都不眨的盯著孩子們,把他們抱在懷裡,拉緊不放,但家長會突然之間極其的困倦,等到醒來的時候,孩子已經不見了……

莊園主首先找了覺醒者來處理。但是覺醒者把孩子們在穀倉中集中在一起,一夜過去,農民們打開穀倉,孩子們在睡覺,七名覺醒者依然在他們昨天所在的位置上,然而其中的六人死狀淒慘,被腰斬、被砍頭、被火燒死、被撕碎……唯一活下來的那個,雙眼呆滯,不說不動,好像變成了一個傻子,並且沒過幾天他也因為不會吃飯而被活活餓死了。

冒險者們的死亡,更證明了事情的危險與嚴重。莊園主終於尋求了教會的幫助,教會把這件事報給了狄麗爾城市政廳,等待著灰鬣狗解決。

後來大爆.炸發生,灰鬣狗損失慘重,短期內是否能夠重新開始執行任務還不知道,並且市政廳和教會之間產生了嚴重的信任危機,教會不準備繼續等待著彆人觸手,決定自己動手了。

“是隻找了我們教會嗎?”萊昂好奇的問。

“當然!這種事情如果找了多個教會,那麼莊園主是想死嗎?”霍根教士呲牙,呆凶呆凶的。

“霍根教士,請原諒我的失禮,我也希望您不要單純的從感情出發,請您告訴我,咱們教會在狄麗爾城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身份?”

“我們自然之神教會當然是——”霍根教士終究是個正直的人,他先是慷慨激昂,但很快就泄了氣,坐在那緊緊抿住嘴唇思索了一會,“這其實是個挺複雜的問題,首先你得知道,自然之神是新神,這是一位在第四紀末尾,第五紀初期誕生的神祇,祂還很年輕,祂的教會也很年輕。雖然一個人可以擁有多重信仰,但人的精力是十分有限的,所以神祇們是要爭奪信徒的。”

“這個明白,所以作為新神,會被舊神打壓?”萊昂說。

“是的,而且我們自然之神的神職還很寬泛,祂管理農作物、天氣、愛情、生育、疾病,甚至死亡。人一生的生老病死都包括在內,因為這就是循環。”霍根教士擺出了個祈禱的姿勢,看起來就是要當場傳教。

潛意識:都來信我吧!你們不用信一百個,甚至不用信十個!隻要信我一個就夠了!我一個打十個!

萊昂:……

雖然話糙理不錯,這話是沒錯的,但總覺得如果潛意識真的能夠傳遞出聲音,那麼他會被天打雷劈。

他和艾爾迪對視一眼,雖然兩人都有點想吐槽,但這種關於信仰的問題,還是乖乖閉嘴等著聽的好。

“而且我們自然之神的教堂裡,無論洗禮、治病、祈福,還是葬禮,都很便宜!非常便宜!”霍根教士瞪大眼睛,看著兩個男孩子,已經從傳教的變成了推銷了,“但這些年那些大城市不知道為什麼興起了看醫生的潮流,說什麼不能浪費神恩,以為我們不知道那是在打壓我們這些收費便宜的教會嗎?!”

“感覺赫爾塔大主教很有威信,但我們自然之神教會,威信卻不大高?”萊昂試探的問,畢竟說教會不好的事情,很可能激怒霍根教士。

霍根教士先是興奮的真臂高呼:“赫爾塔大主教是狄麗爾城最能打的半神,當然威信最高!”

潛意識:=。=我就說一個打十個吧?

霍根教士又萎靡了下來:“但我們自然之神教會這些年信徒卻越來越少,上層信徒嫌棄咱們有個‘廉價教會’的外號……讓我知道誰起的這個外號我要把他的蛋揪下來!捅進他的屁股裡去!”

“……”萊昂和艾爾迪繼續保持乖巧,信仰果然能讓一隻小白兔變成大灰狼。

霍根教士也意識到了自己不該在兩個孩子麵前說臟話,他臉紅了一下,但很快就繼續說:“下層信徒也在減少……至少狄麗爾城是這樣,進教堂的窮人都隻是為了能夠有一個地方睡覺,或者每個周日得到一份免費的食物。”

“跟我們說說自然之神教會和其他教會的關係吧。”艾爾迪說,“以防我們出去做出一些不當的事情來。”

“當然!”霍根教士又興奮了,“先說不好的,與自然之神處於絕對敵對的關係的神祇裡,第一位就是大地母神。絕對敵對,知道什麼意思嗎?”

萊昂剛想搖頭,艾爾迪就湊到他耳邊說:“信徒看見就要互吐口水,神職人員麵對麵一定要拳頭互毆,兩個神祇絕對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出現。”

“對!”霍根教士點點頭。

“但自然之神原來不隻是跟大地母神是絕對敵對嗎?”艾爾迪的綠眼睛閃動著好奇的光。

萊昂也舉手:“這個我也知道,但我一直奇怪,為什麼自然之神跟大地母神會不合?”

“是的,除了大地母神之外,還有乾旱之神和災厄之神。”他又看向萊昂,“在自然之神誕生之初,我們和大地母神教會還是很和諧的,互有合作。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大地母神不但不願意與自然之神相互合作,甚至故意以地震、泥石流、塌方都行為,來乾擾自然的循環。自然之神無奈反擊,改變春夏秋冬與雨季的循環,使大地被淹沒,被風蝕,於是我們兩邊就成了絕對敵對了。”

“那不會對我們彼此產生什麼影響嗎?”萊昂問。

“沒有什麼影響,畢竟大地母神就是大地啊,這位神祇無所謂大地上生長什麼,無所謂土壤是肥沃還是貧瘠,無所謂是否有生命在上麵誕生。但自然之神無所謂的,卻是大地本身。就算大地被岩漿侵蝕,被冰雪覆蓋,被海洋湖泊淹沒,那也是自然的循環。”

所以根本原因還是眾神的私事,而且已經年代久遠,作為凡人已經很難知道了。

“至於乾旱之神和災厄之神的敵對,這兩位神祇雖然是正神,但對普通人來說,跟邪神也差不多了。這可不是我們對神職的歧視,畢竟冰凍之神、風暴之神、害蟲之神、瘟疫之神等等災禍屬性的神祇,都比祂們的名聲好聽,我們對祂們也並非絕對敵對。隻有這兩位神祇,祂們的性格太過暴躁,並且不知節製,經常做出一些影響到自然正常循環的事情。”

萊昂問:“那麼,正神和邪神,到底怎麼劃分?”

“看祂們是否吞噬靈魂,吞噬和扭曲生靈的,無論如何裝點自己的麵容,都是邪神。引導靈魂進入冥界的,無論殺死多少生靈,都是正神。所以死神和疫病之神都是正神,但像是修補先生和抱嬰女士這種,都是邪神。”

萊昂完全沒聽說過的兩個邪□□字,名字聽起來明明是很人畜無害的。

“至於關係比較好的神祇,我們自然之神和水係神祇的關係不錯,還有兩位月亮神……當然,還有和光明神,關係都還是不錯的。”說到光明神,霍根教士特彆不甘願的撇了撇嘴角。

萊昂忽然想起來上次霍根教士賊眉鼠眼的跟他說,光明之神是基佬之神的那件事……總覺得霍根教士很喜歡聊八卦,尤其是眾神八卦的樣子,這也算是有逼格的八卦了。

“光明神有什麼問題嗎?”艾爾迪也問,從他滿是好奇的眼神看來,八卦人人都喜歡聽。

霍根轉了轉眼珠,縮著脖子遮著嘴,壓低了嗓音說:“我告訴你們啊……光明神和太陽神其實都在追求自然之神,但我們的神祇兩個都沒有答應。這兩個總標榜著自己亮堂堂的神祇其實都特……咳咳!總之,太陽神跟咱們自然之神鬨了矛盾,兩邊教會當然也跟著鬨了矛盾。光明神則一個勁的死皮賴臉,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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