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昂又癱在地上了,莫裡菲奧和霍根很明智的選擇了離開。
萊昂看著天空:我應該知道該如何去愛人的。
節製:你指的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嗎?
萊昂轉了個身,不再看天空了,因為節製……紮心了。
模模糊糊的久遠記憶裡,他確實還是會愛人的,但是時間太久了,他在地球上都已近忘記了正確的方式,更何況現在?
既然不會,那麼……就去學吧。
萊昂閉上了眼睛,隨著他雙目合上,樹叢裡響起沙沙的聲音,無數蟲豸如潮水般湧了出來,在黑夜中布滿了天空……
北方飄雪的小村莊裡,一對男女正在回家的路上。雖然是“男女”,但女性沒有小鳥依人,男人也沒有對妻子的關愛照顧,他們都有著高大頎長的身材,雖然穿著獸皮衣服,但也僅僅是遮蓋住**的部位。男人背著弓扛著獵物,女人提著槍同樣扛著獵物。
他們的容貌並不出色,粗獷得甚至近乎於一般人形容的醜陋。他們的臉上也沒有笑容,但每當兩個人的視線對上,那種溫柔和關愛誰都看得分明。
“都是冬天了,竟然還有這麼多蟲子在飛啊。”
“大概是今年比較暖和吧?魔災之後,天氣依然不正常。”
“好了,不說這些了,孩子們大概在家裡都要等急了,我們快回家吧。”
“好。”
兩個人離開了,那些蟲子卻跟了上去,飛蟲落在地上,化為蚰蜒,鑽進了他們家中的地麵,爬進了他們家中的牆壁,當這一家人圍著溫暖的火爐吃著獵物時,無數雙細小的眼睛從地下,從牆壁中探了出來,正在窺伺著他們。
南方一座大城市裡,衣著奢華的貴公子倒在地上,他的背脊已經被父親抽爛,鮮血把地毯染成了暗黑色。另外一個距離貴公子不遠處的男人比貴公子更淒慘,他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肉,包括一張臉也布滿了層層疊疊的燙傷。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這麼選擇,那就帶著那個廢物離開沃裡克家族!”
“謝謝,父親,母親。”貴公子麵色蒼白的爬了起來,把失去意識的愛人抱在懷裡,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出了大宅。
“莫裡爾!我的兒子!”一位貴婦人追了出來,給了兒子一個錢袋,還有一小塊徽章,“你的父親是愛你的,如果你後悔了,那麼就回來。”
“不,我不會後悔的。”貴公子接受了錢袋,感激的對母親笑笑,轉身離開了。
幾隻蟲子飛過,有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位老貴族在花園裡老坐著,當他直不起腰來時,一位老婦人走過來,拉住了他的手,並遞給他一杯茶。
“啊,你救了我的命,蘇珊。”老貴族誇張的呼出一口氣。
一家孤兒院裡,人到中年的院長和副院長坐在一起,喝著茶,突然她們對視一笑,同時放下了茶杯,副院長湊過去親了院長的嘴唇一下。
“所以我永遠都不能跟你用不同的口紅。”院長的臉上已經爬上了皺紋,但她此時少女般的嬌嗔,絲毫不會讓人覺得違和。
一位精靈少年守在精靈少女的窗下,他隻想悄悄的留下一朵玫瑰,但窗戶卻打開了,精靈少女拉住了那隻因為摘玫瑰而傷痕累累的手。
“笨蛋,這次彆想隻是留下花,你的人也要留下。”精靈少女把少年拽進了窗戶裡
總是有很多人說,愛情是虛偽的,但萊昂隻要想,總還是能找到各種各樣的愛情,清澈的,激烈的,雋永的,或者隻是一閃而逝的……
他想要學習的話,總該是有很多目標的。
艾爾迪躺在鯨魚的肚子裡,這次的鯨魚其實比上一次的章魚氣泡更舒適,雖然是封閉的環境,但是空氣清新又舒暢,頭頂上還掛著溫柔的光源,這裡應該很舒適的,但是,艾爾迪卻控製不住的蜷縮成了一團,他感覺陰冷,孤單,仿佛這裡不是萊昂建造的舒適空間,而是地下時間的陰森洞穴。
但實際上,即使是地下世界的陰森洞穴,他也不該是畏懼的。他曾經在那裡住了那麼久,曾經傷痕累累,無數次的與死亡擦身而過。
艾爾迪閉著眼睛,他聽見了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但是他說:“彆過來。”
鯨魚腹中的天花板已經凸顯出了一塊人形,那看起來就是萊昂的輪廓。
“彆過來,我自己能撐過去。”
萊昂憂傷的看著艾爾迪,終於還是重新成為了鯨魚的一部分。
“彆過來,我能撐過去。”艾爾迪重複說著,他閉著眼睛無法看到外界,並不知道那個影子已經消失了,他隻是知道,萊昂很可能會心軟出現而已。他反複的拒絕,卻也是在反複的給隻打氣。
雖然這行為有些好笑,畢竟鯨魚就是萊昂,說萊昂不在這,也隻是一種自欺欺人而已。
幾個小時後,艾爾迪強迫自己站起來,他揮舞著劍,一次又一次的劈砍,這是從小到大他已經習慣了的訓練方式,沒一劍不會有任何的偏差。他的心很亂,他不停的在胡思亂想,隻練了十幾分鐘呼吸就開始混亂,他強迫自己繼續下去,直到大汗淋漓的軟倒在地,這一次,他終於能睡了。
在精靈族的玩耍也成為了隻是為了不讓莫裡菲奧的心血白費,隨便的看了看周圍,萊昂就帶著五千多□□靈,踏上了回去小破城的路——用不了傳送陣,人太多了,沒錢。反正已經沒有艾爾迪了,不需要看風景,隻要趕路就好了。
“你看起來很煩躁。”莫裡菲奧和霍根經常會來看一看萊昂,是真正的關心,也是萊昂的狀態不大對,還是經常看著的好,“艾爾迪?”
“他沒事。”雖然是吃飯、短暫的休息、練習,累趴下小睡,然後再起來,不分日夜的水下生活,讓他的作息有些混亂。但他練習的時間正在變成,他的專注在恢複。
“萊昂,你上次說想找一個半神了解更多的半神之上的事情,教會已經為你找好了。實際上,教皇冕下希望能和你直接見麵,你的意思呢?”
“教皇?非常感……”萊昂突然看向了一個方向,他的臉色一變,站了起來。
“出什麼事了?!”莫裡菲奧也站了起來,他能感覺到這座天空堡壘在用最快的速度下降,如果不是遇到了大危險,萊昂不會這樣的。
“幫我照顧他們。”萊昂騰空而起,幾乎是瞬間就沒了影子。
看起來和其他地方沒什麼不同的荒山裡,一位黑袍人正坐在石頭上等待,他的左手掌心向上放在膝頭,一隻小白蝴蝶在他的掌心中扇動著翅膀,當它的翅膀張開,它的身體會變得虛幻,當翅膀合攏,卻又是一隻清晰的蝴蝶了。
“你是……邪.神?”
萊昂落在了這個人的對麵,強大而又堅實的力量束縛住了他的分.身,甚至讓它無法轉化為因子逃脫。
黑袍人抬起頭,他的兜帽脫落,露出了一張恐怖至極的臉。
他的左臉是正常的男人的五官,隻是這半張臉正扭曲出一個無比痛苦的表情,眼睛大睜,唇角下撇,如同哭泣或者求救。
他的右臉……則像是有誰用刀砍下了半顆腦袋,又用泥土捏了半個蓋了上去,雖然也有一隻眼睛半個鼻子和半張嘴,但這一半五官敷衍得如同用小樹枝畫上去的。
“對,你想的沒錯,這就是費爾南·克雷蒂安。”男人指了指半刻腦袋,“不過也要感謝你,如果沒有這些,我還有數萬年才能在大地上出現吧?不,不要激動,我心懷善意而來,並不想傷害你,或者與你作對。”
那隻小白蝴蝶翅膀一扇,在男人的掌心上消失了蹤影,它化為因子,融入了四周的空氣中。
“看,這就是我的誠意。”男人笑著站了起來,“世人稱我為‘無儘之藍’,更久之前的我,則被尊稱為海神。希望城的襲擊事件裡並沒有我的信徒,我隻是撿了一個便宜。費爾南·克雷蒂安的肉被分成了更多的份,像我這樣得以降臨的邪.神,此時此刻地麵上至少出現了六個。有些邪.神想來找你的麻煩,甚至想‘借用’你的身體,但是我沒有那種想法。”
無儘之藍的話很多,但萊昂可不認為祂就是一個正常的神祇,邪.神之所以在漫長的歲月中被稱呼為邪.神,那是有原因的。
“真的真的不要這麼防備我。”男人笑得好像更開心了,對著萊昂歪著頭。
作者有話要說:萊昂:你這個歪頭殺看得我毫無感覺,還有點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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