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夢眠的眼神,隻是極為平淡的落在了蘇景思的身上。
蘇景思的眼睛在對上歐陽夢眠眼睛的那刻,卻仿佛靈魂被瞬間擊穿了一樣,喪失了所有的反抗和回饋的能力。
在那一刻,周邊的一切事物都風馳電掣般消失了,隻有高台上的歐陽夢眠和他是彼此真實存在著。
歐陽夢眠的視線隻不過在蘇景思身上停留了數秒,蘇景思卻覺得已經走過了生命的四季。
蘇景思盼望歐陽夢眠的視線,能夠更多的在他身上停留——這樣他們就能通過視線的交彙,逐漸建立起聯係。
但同時蘇景思也怕歐陽夢眠的視線,過多的在他身上停留——他怕自己今天的穿著打扮不夠得體,吸引不了風情萬種的歐陽夢眠;他更怕自己剛剛還來不及掩藏的妒忌的小心思,被歐陽夢眠給覺察出來。他怕歐陽夢眠會覺得他的心思不單純,而因此遠離他……
或許就連蘇景思自己也弄不清楚,在這樣的時刻,他究竟是想被歐陽夢眠看到,還是不想被歐陽夢眠看到。
就在蘇景思大腦劇烈掙紮不休時,歐陽夢眠已然收回了視線,含笑對男dJ說了什麼。男dJ朝著蘇景思的方向看了幾眼,也緊跟著笑著做出了回應。隨後,兩人再沒向蘇景思這邊看過一眼——熱烈的轉場音樂,此時已經響了起來!
蘇景思眼見歐陽夢眠很快地調轉視線,一時說不上是幸慶還是失落,心裡隻覺得五味雜陳,各種各樣的念想都有。
當歐陽夢眠的視線集中在蘇景思的身上時,他曾經以為,他們已經跨越了現實中的一切,變得親密如一體;當她的視線毫無預兆的突然撤離時,他才發現他曾經以為的一切,隻不過是他沉醉入迷時的虛假幻想——自始至終,他和她之間始終都隔著看不見的遙遠的距離。
一如昨晚的那場縱情,隻是他一個人的情難自禁。
儘管火爆的音樂裹挾著熱烈的人潮,不斷地向著蘇景思湧動,蘇景思還是覺察出了前所未有的孤獨。
劉夏一直關注著蘇景思的狀態,他看不慣蘇景思在夜店的舞池裡過於沉靜的模樣。在他看來,既然蘇景思主動進入夜店,就要有加入夜店生活的自覺性,而不是像個格格不入的異類一樣。
熱烈的舞曲中,劉夏一把拉過蘇景思,在他耳邊大吼道:“蘇景思!彆整天的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了!是個女人都被你嚇跑了!‘將欲取之,必先與之’‘打不過就加入’的道理,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