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宴站在過道的入口處。
他看見林嶼和裴優行一前一後去了衛生間,所以鬼使神差的跟了過來。
他背後是喧天的音樂聲,眼前是男女癡纏的畫麵。
他知道自己應該立刻轉身離開,可腳像是被釘住了一樣。
“冷宴,救我!救我!”
林嶼還在拚命的喊,不遠處的燈光太強,她看不清冷宴的神色。
救……我?
冷宴感覺似乎不對勁,他一腳剛邁出去,就被人拉住了胳膊。
“阿宴,你怎麼在這兒?”
林美芝看似不經意的往過道裡看了一眼,立刻捂住了眼睛。
“阿宴,咱們回去吧,彆看了。”
林嶼眼睜睜的看著冷宴被拉走了。
她的眼淚奪眶而出,瞬間變成了一個任由人擺布的木偶。
冷宴走了。
冷宴就這麼走了。
這麼長時間,她到底在堅持什麼,在反抗什麼。
這段婚姻比眼前的強奸還讓人惡心。
林嶼忽然瘋了一樣反抗,捶打裴優行。
她恨,她恨之入骨。
離開的冷宴和眼前的裴優行一樣,讓人作嘔。
接著,她真的止不住的吐了起來,吐了裴優行一身。
裴優行立刻後退好幾步,厭惡的看著林嶼。
“島島?”金鎖鎖等了太久,見人一直沒回來,便找了過來。
她將裴優行推到一邊,去扶林嶼,“島島,你怎麼了?”
她感覺林嶼在全身發抖。
從未有過勇氣升騰起來,金鎖鎖瞪著裴優行,“你對島島做了什麼?”
“你彆誤會,我可什麼都沒做,開個玩笑罷了。”
裴優行轉身進了男衛生間,去清洗身上的汙穢。
“島島,你怎麼了?”金鎖鎖嚇哭了,她從未見過林嶼這樣。
那雙總是堅定、充滿生氣的眼睛此時變成了一片灰色。
她扶著林嶼進了女衛生間,幫林嶼清洗,“島島,你說句話,彆嚇我。”
冷水的刺激喚回了林嶼的理智,她機械的轉頭看向金鎖鎖。
“鎖鎖,我沒事兒,我想回家,帶我回家好不好?”
“好,回家,我們回家。”金鎖鎖扶著林嶼,一起離開了零點。
路上,林嶼隻是沉默的看著窗外,什麼都沒說。
她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冷宴被拉走的畫麵,每放一次,她的心就狠狠的疼一次。
金鎖鎖擔心極了,輕聲問她,“島島,今晚住我家好不好?”
“好。”林嶼應了一聲,不止今晚,她以後也不會再回冷家了。
她要跟冷宴恩斷義絕。
被林美芝拉走之後,冷宴就離開了零點。
林美芝在後麵追著他,“阿宴,你去哪?”
“回家。”冷宴腳下不停。
“阿宴!”林美芝追上去,一把抓住冷宴的胳膊,“今晚彆回去了,島島應該也不會回去了。”
冷宴沉默了一瞬,終究是甩開了林美芝的手,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