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就滾。
桑枝夏咬住舌尖往軟綿綿的四肢灌了些力氣,打開箱子隨便找了身最不起眼的衣裳套好,馬上就開始迅速斂財。
出了這檔子事兒,坑人的娘家是不可能回得去了。
前夫也不要臉,散夥費的事兒她必須自己努力!
找出來的銀票卷一卷塞進袖口的卷邊藏好,鳳冠上拔下來桂圓大的珍珠,全部塞進腰帶鎖死,還有那一對玲瓏玉璧,她……
尖銳的叫聲刺入耳膜,緊接著響起的就是令人窒息的哭喊。
桑枝夏目瞪口呆地轉頭,透過門縫才發現院子裡不知何時齊齊整整地跪了滿地的人。
太監高舉著聖旨說:“嘉興侯通敵叛國罪無可赦,念在其已喪命沙場功過相抵,皇恩浩蕩,免屠家人之罪,隻處以全家抄家流放西北,小懲大戒!”
“從今以後,徐家子弟九代之內不可入仕,終身不得再踏足京都半步!”
“徐璈,你可服?”
徐璈慘白著臉跪在地上,聲調沙啞得像是生吞了鐵片:“徐璈領旨謝恩。”
太監笑得誌得意滿:“那咱家就不跟世子爺客氣了。”
“來人呐,動手!”
“徐家下人全部重新發賣,財物悉數充入國庫,不光是賬麵上的要查,就連每個人身上的也必須留下來!不得帶走分厘!”
桑枝夏聽到這個殺氣騰騰的搜字,狠狠地在心裡罵了一聲娘。
這都什麼好運氣?
結婚當天就離婚,搜刮散夥費還趕上了抄家流放!
要人血命!
她心亂如麻動作飛快,一抬手把那對看起來就很值錢的玲瓏玉璧塞進了發髻裡,趕在大門被衝開之前,胡亂撿起散落一地的金銀荷包掛了自己一身。
繡滿金線和珍珠的荷包剛拴好,房門被暴力衝破。
慘遭兩次猛踹的門板終於不堪重負轟然倒地,桑枝夏抓著皺巴巴的休書,氣勢活像舉了免死金牌:“這是休書!我跟徐家已經沒關係了!”
“我不能算作徐家人!”
她手裡舉著的休書是徐璈親自寫的,這一點得到了徐璈本人的證實。
他在無數雙怨毒的目光下哼了一聲,冷冷地說:“與我有婚約的是桑家的嫡長女,她算什麼東西?”
“拿了休書就趕緊滾,省得臟了徐家的門!”
桑枝夏對此求之不得。
她不等人上來扒拉搜身,就自覺地摘去身上亂七八糟的華麗裝飾扔在地上,素脫脫地拔腿就走。
“你們忙你們忙,我就……”
“等等!”
太監眯眼打量著她,陰陽怪氣地說:“今日剛大婚,這就休了?”
“把休書拿來咱家瞧瞧。”
誰勢大誰有理。
桑枝夏被迫駐足,可下一秒她就差點把眼珠子瞪到脫眶。
“唉唉唉,怎麼就撕了?!”
什麼仇什麼怨!!!
太監冷笑著隨手揚了手裡的紙屑,譏誚道:“當不得真的玩意兒,不撕留著作甚?”
“世子妃,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