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徐小子這股黏糊勁兒,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粘在夏夏的身上,這是剛成親沒多久吧?小兩口還膩歪著呢。”
徐璈被調侃了個大紅臉,壯了膽兒回笑道“嬸兒您說對了,是剛成親沒多久。”
“那你可要抓點兒緊啊。”
吳嬸樂道“我家長貴才大你一歲,可他都三個娃了,你們兩口子一個比一個長得俊,可不得抓緊生個七個八個的?”
徐璈剛掀起的反擊徹底落敗,隻能是頂著通紅的臉,同手同腳地朝著屋頂上爬。
眾人見狀又是一番哄笑。
外頭的屋頂補得差不多了,村裡對徐家的情況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得知家裡十幾口人,結果出來張羅的隻有徐璈和桑枝夏,吳嬸奇道“你家其他人呢?咋都沒見著?”
徐璈含糊道“這不剛搬過來嘛,都累得休息不好,暫時養著呢。”
吳嬸不太理解地唔了一聲,說“也是,聽你說你們來的路挺遠的,是折騰人。”
“行了,都弄得差不多了,老頭子我們也該回去了。”
“嬸兒您彆急。”
徐璈急忙攔住要自發走了的村民,汗都顧不得擦就緊著說“家裡什麼都沒來得及置辦,今天也是托諸位幫了這麼大的忙,不管怎麼說一頓便飯是要吃的。”
“都留下吃晚飯吧,我……”
“嗐,不急你這頓飯。”
吳嬸把裝碗的籃子塞給徐璈,直接就說“夏夏還病著呢,哪兒有人急吼吼的等著吃這頓飯,啥時候吃不是吃?”
見徐璈還想留,來接吳長貴的吳嫂子揶揄道“等你媳婦兒生娃了,你得挨家挨戶送紅雞蛋請客,真像我娘說的生七個八個,那你請客的時候多著呢,”
徐璈本來就不擅跟人口舌爭辯,來自異性近乎直白的打趣更是讓他窘迫難容。
這些撲麵而來的熱情都是他從未接觸過的。
眼看徐璈的臉半日一直都是紅的,吳長貴等人拿了家夥什就笑出了聲兒。
“保不齊年底就要當爹的人了,咋那麼就容易臊呢?”
“得了得了,徐璈你彆送了,我們回去了。”
自發前來幫忙的人說笑著就各自回家,徐璈站在原地深深吸氣把心頭的起伏壓下去,轉身走到東屋前先敲了敲門。
“娘?”
“進來吧。”
徐璈敏銳地聽出她的聲調不對,推門而入就看到桑枝夏裹著被子靠在牆角,生無可戀地衝著自己做口型生氣了。
準確的說,是非常生氣。
見徐璈進來了,她就紅著眼說“璈兒,你管管你夫人。”
徐璈茫然道“她怎麼了?”
“你說她怎麼了?”
許文秀這個水捏的慈善人難得地露了幾分惱意,抽泣著就說“外頭先前那麼多人,男男女女的紮作一大堆,她是你新過門的夫人,她怎麼能往男人堆裡紮呢?”
這不光是不符女德,這也對不上女戒和女訓啊!
這要是傳出去讓人知道了,不光是桑枝夏自己的名聲難保,就連徐璈也要被拖累得惹人笑話。
桑枝夏回屋後她越想越傷心,有心想拿捏婆婆的威嚴訓桑枝夏幾句,可她是個一貫聽訓的人,哪兒有訓人的本事?
許文秀對著桑枝夏默默垂淚許久,最後咬牙把訓斥桑枝夏的權利交給徐璈。
桑枝夏聽她抽抽搭搭地說完大概,在心裡默默點評還行,便宜婆婆說話實事求是,沒有摻假誇大。
她也的確是這麼對著她哭的。
都哭好半天了。
這人怎麼如此能哭……
徐璈沒想到她惱怒的原因竟是這個,沉默片刻緩緩呼出一口苦澀的濁氣,啞聲說“娘。”
“枝枝沒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