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睡我怎麼睡?”
徐璈等她寫畫完了最後一筆,伸手抓住她不知什麼時候沾了墨跡的手腕。
桑枝夏有些莫名“怎麼?”
徐璈沒回答她的話,把抓住的手腕牽得近了些,另一隻手拿著的是準備好的溫熱帕子。
他仔仔細細地將桑枝夏手上的墨點擦去,放下帕子就去收她折騰了一宿的東西。
“既然是有想法,那也不急於一時,慢慢來即可。”
“熬更打夜的,你的身子能撐幾日?”
他說完在桑枝夏阻攔的動作中,將寫得密密麻麻的紙張一一疊起收好,看著紙麵上的一行字啞然失笑。
“枝枝,你……”
桑枝夏察覺到什麼麵色不善“閉嘴。”
“不是,我就是……”
“你敢說出來,我現在就把你踹出去!”
桑枝夏劈手奪過他手裡的紙,惱羞成怒地說“字兒寫得醜怎麼了?能認出來不就行了嗎?”
平心而論,她本身的筆跡其實不醜。
但她有個無法避免的硬傷不會寫毛筆字。
桑枝夏觀摩過老爺子給幾小隻啟蒙的過程,徐明煦仍處在畫大字階段暫且不論,徐明陽和徐嫣然用毛筆字的筆鋒都比如今的她好上不少。
她這一手狗刨是真的慘不忍睹。
徐璈似是忍得艱難肩膀都在抖,桑枝夏手忙腳亂一通有些惱火,從被子裡伸出的腳直接踹在了徐璈的背上。
“再笑真給你踹飛出去信不信?!”
“我……咳咳……”
“我沒笑。”
徐璈頂著一張忍笑到扭曲的臉把笑聲收回去,看著桑枝夏被惱意染得通紅的耳垂,心口像是撞開了一大片泛起波紋的柔。
他咳了一聲強壓嘴角,在桑枝夏下一秒就要蹦起來打你天靈蓋的警惕中長臂一伸,隔著被子直接把跳腳的人攬在了懷裡。
自身後覆蓋襲來的氣息讓桑枝夏豎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可不等她掙紮,徐璈的手就順著她撲騰的動作落在了身前。
他握住她的手,重新抓起散在紙上暈開了一片墨跡的筆。
桑枝夏無所適從地瞪眼“徐璈,你……”
“我教你。”
徐璈教小娃娃似的把大手完全覆在她的手上,調整了一下握筆的姿勢湊在她的耳邊說“枝枝,我教你好不好?”
話音落,筆鋒漸動。
桑枝夏感受不到手的動作,甚至捕捉不到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