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妹,把屋裡燒著的熱水拎來!快!”
屋裡屋外忙成一片,徐璈短促的反複呼吸終於擠出了話“沒事兒,彆慌。”
“娘你們先出去,我把衣裳換了。”
見他隻是臉色奇差彆的還行,許文秀含著淚踉蹌著出去。
桑枝夏反手把門關上,隔絕了一切雜音麵無表情地揪住了徐璈的衣領。
徐璈不受控製地一顫“枝枝,我……”
“彆廢話!”
桑枝夏惱火道“胳膊都凍得不會拐彎了,你自己還能把衣裳換了嗎?!”
“趕緊把衣裳脫了!”
她罕見的怒火撲了徐璈一頭一臉,徐璈怔愣一瞬把發抖的手蜷了回去。
隻是從河邊走回來,他浸了水的衣裳就結上了冰碴子,冷硬得像冰刀似的紮手刺骨。
桑枝夏顧不得多的,在徐璈僵硬的配合下三兩下把人扒了,胡亂套上乾的衣裳就用兩層被子把徐璈卷了進去。
徐璈隻露出來了一個腦袋。
徐二嬸在門外不放心地說“夏夏,我端炭盆進來了?”
“行!二嬸你進來吧!”
剛燒出來的炭盆屋裡擺了四個,暖意迅速卷走了屋裡殘留的冷氣。
徐璈連著灌了兩碗熱水緩過勁兒了,伸手就想扒拉厚到離譜的被子。
“你動一下試試?”
桑枝夏麵色不善地斜眼看他“敢把被子掀了,我就隻能去拿高粱酒給你驅寒了。”
酒啊……
那還是算了吧。
徐璈滿臉悻悻把不安分的手縮回去,呼出一口氣對著眼通紅的許文秀說“娘,我真沒事兒。”
他反應快,水性也好。
從孩子落水到一手拎一個全扔出冰洞,前後也就是片刻。
隻是肉體凡胎受了冰水裡的寒氣一時臉色差些,並無大礙。
許文秀心疼得眼裡滾淚“你這孩子怎麼如此不小心?要是……”
“人沒事兒吧?徐璈他沒事兒吧?”
“我就說冰麵上那麼多窟窿,沒人看著娃子就不該往上去!”
“你看這回這事兒鬨得!”
晚一步得到消息的老爺子急急趕回,緊跟著的還有一群不放心的村民。
眾人紛雜的詢問聲響起,徐璈如釋重負地說“娘,你出去幫我看看吧,跟大家夥兒說我沒事兒。”
“還有祖父那邊,祖父可不能再受刺激了。”
許文秀實在揪心得很,可都擠在屋裡也不是辦法,隻能說“夏夏,你好生看著璈兒。”
桑枝夏勉強擠出一絲笑。
“好。”
屋門重新關上,徐璈在迫人的暖意中臉上的青紫也弱了不少。
他想說自己都快被捂出汗了,可看到桑枝夏冷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