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熱死了……
他以手扇風呼了幾下,看到屋子裡的三個炭盆實在坐不住,連忙把窗戶推開腦袋直接往外杵。
冷風卷來嗆了滿嘴,險些被熱出毛病的徐璈總算是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許文秀看到他出來,帶著散不去的擔心說“真不用請大夫?”
徐璈神色如常地笑了“我往年冬日還下河遊水呢,娘你又不是不知道?”
許文秀遲疑一刹,捏著針線想想覺得也是。
雖說京都的冬日比不得西北刺骨,可徐璈是個在大雪冬日都隻穿單衣的習武之人,應該問題也不大。
徐璈活動了一下筋骨,轉頭說“你們幾個,早上的書溫好了嗎?”
徐明陽顫顫地伸出個小腦袋,黑白分明的眼裡轉著明顯的糾結“大哥,咱們今天也要習武嗎?”
“為何不練?”
徐嫣然探頭說“大嫂說大哥病了要在屋裡休息,讓我們不要打攪你養病。”
徐璈麵上空白一瞬,轉瞬恢複如常。
“我沒事兒,都出來吧。”
三小隻一開始還是心有懷疑的,可在一番操練之後,他們都信了徐璈的話。
他是真一點事兒沒有!
狠狠吃了一番苦頭的三個娃娃哭喪著臉去找自己的娘哼哼了,徐璈揉了揉手腕,正想去拿什麼的時候腳步一頓。
“娘。"
許文秀錯愕抬頭“怎麼了?”
“祖父他們出門的時候,說過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嗎?”
許文秀不知道他怎麼問起了這個,頓了頓說“好像是說傍晚才回來,中飯我和你三嬸送過去,你問這個做什麼?”
徐璈唔了一聲沒解釋,隻是說“那我先回去睡一覺,晚飯之前不必叫我。”
許文秀本來就想勸他回屋歇著,聞言趕緊點頭“行,趕緊去吧。”
徐璈反手關門上了內扣,在心裡大致估算了一下時間,果斷換了身方便動作的衣裳,推開窗戶從後院翻了出去。
黑乎乎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的雪地中,去向無人可知。
與此同時,地裡的桑枝夏揉揉鼻子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聽了半天的吳嬸湊上來唏噓道“夏夏啊,照你這麼弄,你種點兒糧食豁出去的成本也太高了。”
暖棚的主架是木頭和竹子,這些山裡多的是,倒也不用花錢。
可搭在竹架上的好幾層油布和用來固定稻草的桐油,這些可都是要數出去的銀子。
村裡人習慣了望天吃飯,順時耕種,種地唯一的成本就是汗水和糧種,頭一次見這麼大手筆的,聽完的都在暗暗吸氣。
桑枝夏好笑道“成本是略高了些,可不這樣效果不好。”
“嬸兒你想啊,一年收一季和一年兩季收的區彆多大?要是能借助這玩意兒把產量翻上一倍,那今日花出去的不等到來年就都能收回來了。”
“一年兩收?”
吳嬸哭笑不得地說“哎呦,要不咋說你這丫頭是糊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