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輝,我不管你是怎麼招惹到那麼一群混賬的,也沒心思去探究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不過我現在必須告訴你,你娘就在賭坊前頭的茶水攤子上等你,我是陪她一起來的。”
徐明輝聞聲猛地一猝,桑枝夏的語調尋不出半點起伏。
“我還有正事兒要辦,沒空跟你在這裡玩兒貓抓老鼠,趕緊設法送我出去,不然的話……”
“都不用等徐璈來,我現在就能揍你。”
桑枝夏的語氣聽起來晃晃悠悠的好像是開玩笑,可她手裡緊攥著的匕首沒有鬆開的痕跡。
哪怕是暫時擺脫了糾纏的人,她現在依舊十分警惕。
那匕首徐明輝認得。
那是徐璈及冠時他父親親自尋來玄鐵打造的利器,徐璈少有示人的時候,除了徐璈自己,他的嫡親弟弟徐明煦也是不能碰的。
可這把匕首現在握在桑枝夏的手裡。
鬼使神差的,徐明輝的腦中毫無征兆地冒出了一個念頭如果此時的人換作是徐璈,她肯定不會是這種緊繃的狀態。
徐璈會讓她感覺到安全。
徐璈也能保護好她。
徐明輝張嘴呼出一口無力的濁氣,重重地咬住舌尖扶牆站起來“跟我來,我先帶你出去。”
他在賭坊中混跡良久,早就在無數個深夜尋摸出了自己獨有的一套生存之道。
桑枝夏頭上罩著的黑布一直沒撤,她就抓著徐明輝遞過來的一根棍子跟著他七拐八繞地轉了一圈,最後出現在了賭坊的側門。
徐明輝拿出十兩銀子扔給她“你帽子裹得嚴實,賴麻子他們不見得認識你的臉,但肯定記得你穿的衣裳,左轉出去是個成衣鋪子,你先去買身衣裳換了。”
“半刻後我會從這裡出去。”
要是不想被徐二嬸發現蹊蹺的話,他們就必須錯開時辰出現。
桑枝夏抓著銀子在手裡掂了掂,口吻十分微妙“三叔說你一個月的月錢是二錢銀。”
“這銀子該不會是你上桌贏來的賭資吧?”
徐明輝霎時表情變得十分古怪。
真要說是賭資那也沒錯。
不過這可不是他上桌贏的。
他生硬地轉過頭諷道“大嫂想錯了,我哪兒有拿得住賭資的本事?”
“收好你的匕首,自己注意安全。”
白得的銀子不要白不要。
桑枝夏脫手把銀子朝著半空一甩,穩穩地接住後懶洋洋地說“知道了,我一刻鐘後再過來。”
她無視了徐明輝混入人群,轉了一圈後回到原點。
調料鋪裡,老板看到她立馬就樂開了笑“哎呦,小娘子你回來了。”
桑枝夏客客氣氣地笑著說“我來拿剛才存在你這兒的東西。”
“對了,那辣椒麵不錯,勞你再給我稱兩斤吧。”
事先脫下來寄存的銀白大氅重新披上身,完美遮擋住原本的衣裳不說,暖融融的熱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