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涵呆立當場,雙唇嚅動,許久不曾回答,臉微微的變色,六年,人生幾個六年?舊情是愛非所愛,蹉跎了多少歲月?她連忙側過頭去,鼻頭酸澀,眼角濕潤,極力忍住。
裴東宸見她如此,以為她果然是舊情難忘,臉一沉,低頭便吻下來。
他的唇驟然壓下來的時候,燕涵隻怵的身子猛的一震,她清晰的感覺到了他唇上帶著熱切與焦灼,渴望與需要,她隻是一愣神間,他已經頂開她的牙關,泥鰍一般的舌頭滑進她的口中,彼此鼻尖碰著鼻尖,他的鼻息滾燙噴在她的臉上,燕涵掙紮著扭開臉,他卻更加用力的欺上來用唇堵住她,加重力道,開始輕輕的咬。
燕涵抬起手捶在他的背上,她越是奮力掙紮他就越加重唇上的力道,狠狠的吻……
燕涵有點窒息,剛喘熄著離開她的唇,她就說:“放開我,你放開我……”
“你求我,我就放了他!”他靠著她,低聲說道,灼熱的氣息噴著她的臉上。
燕涵輕顫,“我……我求你!”
裴東宸的眸子倏地一凜,該死的女人,居然真的為了那種男人求他,他真是氣死了,氣死了。眸子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你居然真的求我!”
燕涵呆住,不是他讓她求他的嗎?
他乾麼又這個樣子?
他的眼裡暗潮洶湧,瞪著她,恨不得把她給吃掉。
燕涵本就猜不透他的心這下更猜不透了,吞了吞口水,嬌豔欲滴的紅唇此刻有點腫脹,忐忑不安的看著他,渾身發顫,“裴主壬,對不起,我替他道歉!”
“你不是跟他分了?以什麼身份?”他強勢壓在她身上,將她逼在牆壁上,目光危險。
燕涵被他的眼神震懾,嚇唬出好多種情態來:“我……我沒有資格,我隻是不想事情再鬨下去了,而且我真的很感謝你,跟他那種人生氣,根本是降低了你的格調!”
他眼神微微的眯了起來,“你這是在替他說話,還是在維護我?我怎麼聽著你好像很維護他?怕他被報複?我看你就是那種女人吧,還是到處勾搭男人才是你的本性?!”
她被壓得全身難受,被他諷刺,心裡悲涼,立刻回嘴頂他一句,“隨便你怎麼說,你放開我,我到處勾搭男人和你有關係嗎?你和譚雲飛有什麼區彆嗎?他想要我做一枚棋子,而我瞎了眼遇到那樣的男人,不想跟他再有任何交集。你是好人,我一直覺得你是好人,可是你現在壓著我,做著讓我害怕的事情,我甚至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裴主壬,如果你真的要強迫我,我無力反抗,可是我會報警,你是大領導,我是小市民,真的要鬨大了,我看是你難堪還是我難堪!”
怒火,“騰”的一聲,馬上從他眼睛裡燒了出來,“你再給我說一遍!”
說就說,說一百遍,她也不怕。“如果你真的逼迫我,我就報警,不怕把事情鬨大!”
他能死盯她,她難道不能瞪回去?
隻是她突然感到眼睛酸澀,眼淚唰得一下冒出來,隻感覺很委屈,很委屈。
裴東宸一下子僵住,看著她的眼淚肆意的在臉上流淌,嬌俏的紅唇被潔白的貝齒咬住,一下變得慘白慘白,長長的睫毛染上薄薄一層水霧。
燕涵眼神空洞的凝望眼前的男人,淚落得更凶了,委屈中帶著指控的倔強眼神,讓裴東宸莫名地心生憐惜。
他本意不是如此,可是出口卻是傷人,他又是那種驕傲的男人,從來不會道歉。
一時間,氣氛僵住,他瞪著她,麵對她的眼淚卻又感到懊惱,稍稍起身,將她擁在懷裡,語氣很是不耐:“哭什麼哭?我又沒有強奸你!”
燕涵一下子哭得更厲害了,她刻意壓抑的哭泣聲若有似無,身子顫抖個不停,悲傷委屈的如同被陷入陷阱的小獸,隻是發出嗚咽,低低哀鳴。
裴東宸微微的怔忪,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我說,彆哭了!”
他最怕女人哭!
話一出口,她哭得更厲害了。
裴東宸無語了,隻好放低聲音。“好,算我怕了你了,哭吧,哭吧!”
渾厚有力的男聲帶著無奈,在耳邊響起,燕涵怔了下,眼淚落得更凶了,多少委屈,多少隱忍,都似乎在這一刻找到了突破口。
他將她擁抱進他寬闊的懷裡,輕撫著她。他的懷抱很溫暖,很寬闊,燕涵不由得放任自己被他擁抱,淚水就這樣簌簌落了下來,她在他懷裡痛哭出聲,不再壓抑,哭得歇斯底裡,哭得悲涼。
裴東宸就沒見過女人這種哭法,哭得太淒厲了,他隻能笨笨地擁抱著她,她的淚水灼傷了他。“好了,哭過就好了,我收回我的話,算我說錯了行不行?”
他這樣溫柔的語氣,讓燕涵募得停止了哭聲,眼淚還在眼裡打轉,而裴東宸胸前的襯衣上滿是她的眼淚鼻涕,他將她扶到衛生間門口。“好了,去洗把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