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個抽搐著哭泣的女人他就開始生氣,心生煩躁,乾脆不管不顧轉身走掉。
燕涵聽見他離開的聲音,也聽見大門關閉的聲音,整個房子似是墳墓一樣沉靜,躺了一會兒她才慢慢爬起,跌跌撞撞的進入浴室。
花灑打開,一遍一遍的衝洗著自己,卻老覺得衝不乾淨!
在衝洗後,她裹了浴衣回到臥室。
臥室裡一片清欲過後的氣息,萎靡,令人窒息!
燕涵沉沉的閉上眼睛,淚落在枕間,濕了一片。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到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忽然感到額頭被人輕撫,昏睡中的她直覺躲開。
“涵涵,涵涵。”他溫柔呼喊,試圖想要將她喚醒。
她輕微地申吟,幽幽轉醒,眼前卻是裴東宸,他的眸子裡滿是血絲,一股濃鬱的酒味襲來,他喝了酒。
燕涵的視線朦朧不清,意識更加彷徨茫然,腦子像被人洗過了,空空的。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想到先前發生的一切,隻知道自己累到忍不住閉眼。恍惚的時候,瞧見一張放大版俊容。
他正坐在邊沿凝望著她,低聲說道,“涵涵,對不起!”
“不要碰我。”她的聲音格外沙啞,冷了雙眸。
她用力地推開了他,拒絕他的碰觸,更拒絕他這個人。
裴東宸卻低下頭去,抱住她,臉埋在她的頸窩處,低聲囈語:“涵涵,對不起!對不起!”
他滿身的酒氣,她看看時間,是深夜兩點。
他跑出去喝酒了?
他居然喝酒了!
她閉上眼睛,不說話。
他抱著她,隻是在她耳邊呢喃:“對不起!”
後來的後來,他睡著了。
燕涵挪了挪身子,讓他躺下來。
她告訴自己,不要管他,不要管他!可是看到他那樣,她還是幫他褪下了外套,讓他躺好。
而她在他旁邊,也睡了過去。
當清晨,她醒來時,他也醒了。
她一大早起來,就收拾東西。
收拾完畢,她說:“我走了!”
裴東宸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燕涵,你說下午走的!”
她回轉頭,安靜的看著他,“下午和早晨有區彆嗎?我想回去休息休息,你放心,你不說結束,我不會亂來,我是個有操守的人,不像有些人,濫交!”
“涵涵!”裴東宸沉聲歎息,一把扯過她,將她抱在懷中。
她無力反抗,任憑他抱著,也不再掙紮,隻是說:“快到時間了,你該上班了!”
“你到底想怎樣?你跟我說清楚,你鬨什麼脾氣?!”裴東宸心中一緊,無法將她留下,他惱怒質問。
燕涵眨去眼角的淚水,輕聲說道,“如果可以,我隻想離你遠點,隻想要自由。”
“要自由?”裴東宸的眼底陡然失去溫度,忽然輕笑一聲,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氣憤壓著胸腔,無法釋放的怒氣膨脹,他譏諷一句,“你配嗎?”
燕涵也笑了,那樣可笑。她已分不清眼中的淚水是傷心還是高興,隻是懶得和他繼續糾纏,“隨便你怎麼說。我想要的是自由,即使身不由己,我且心由己,你控製不了我的心!”
裴東宸發狠似地盯著她,那目光仿佛都能將她射穿兩個洞。“那我就控製你的身,你這周,都他媽彆跟我上班去了!”
她微微錯愕,看著他。
“燕涵,我警告你,你這周就在這裡,彆離開!你敢離開,我把你工作給弄沒了,把你媽工作也弄沒了!”他冷聲吼道,低沉的男聲在寂靜的房間內回響而起,陰霾無比。
她怔忪,知道自己惹怒了他。隻是心,有一絲揪緊。
她恍惚地望著模糊不清的他,卻連聲音都哽咽,她說得如此艱澀,“你可以,你有權有勢,你可以不顧一切,我對此毫不懷疑。我隻是個小市民,我鬥不過位高權重的你,我活該被你糟蹋!”
她淒楚地凝望著他,忍著淚水不讓它們繼續落下。“但你也太欺負人了!”
裴東宸的視線糾纏了太多掙紮,是困惑,是茫然,是抑鬱……
過了半晌,種種神情全從那張俊臉上退去,胸口的窒悶壓下,他猛地扯過她的包,把包猛地摔在沙發上,“我就糟蹋你了,怎樣吧?就欺負你了,怎樣吧?我還得繼續糟蹋,繼續欺負!糟蹋欺負你一輩子!你能怎樣?”
燕涵輕輕笑著,無語,她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