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燕露和譚雲飛來替她,晚上值夜班。
燕涵很安靜,走回去。
她一個人走在街上,馬上過年了,人來人往,賣鞭炮的,賣對聯的,傍晚了還不收攤!還有幾天就過年了,那樣的熱鬨。
她從舊式小區中穿過,四周充斥的是熱鬨的市井風情,真正的人間煙火氣。行色匆匆的人群,多少人麵帶微笑,迎接新年的到來!迎接春的到來!
暮色漸漸蒼茫。夕陽的餘暉透過薄雲,街道兩側金黃的銀杏樹,被抹上一層絢麗的紅色。
街邊擺滿了小攤,空氣中溢滿油炸臭豆腐的特殊味道。
那是她小時候經常吃的零食,媽媽會給她買,很便宜,媽媽不吃,看著她吃,隻是在一旁欣慰的笑!
而她手上會拿著一隻豆腐串,吃得嘴邊都是紅油,然後非要媽媽吃一口,媽媽也會滿口紅油,母女二人開心的笑。
後來很長時間,她再沒有站在街邊吃過東西,她也再沒有過那種單純快樂的心境。
而如今,這些平常的幸福,還有嗎?
燕涵摸出零錢,專門買了一串,也學著旁邊人的樣子,抹上大量的辣椒醬。
她迫不及待咬下一口,頓時汁水四溢,豆腐很燙,燙得她舌尖幾乎麻木,味道卻沒有她記憶中的好,鹹且辣,再也沒有了當初和媽媽一起吃的感覺。
但她還是一塊塊慢慢吃完。也許都是這樣,隻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風很冷,無遮無攔,透骨的涼。
燕涵緊緊裹起羽絨服,一個人站在這裡承受寒風的蕭瑟。
媽媽!
你一定要醒過來!
回到家,燕露的電話打過來。“姐,你怎麼才回家?”
“我吃了東西回來的!”她平靜地接電話。
地上的血跡已經被處理乾淨,不知道是譚雲飛處理的還是燕露,她想或許是譚雲飛吧,早晨她走到時候看到譚雲飛在端水,拿拖布。
“你的同事路偉說讓你給他打個電話,他打了家裡的電話!”
“知道了!”燕涵倒是沒有想到路偉打來了電話。
她沒有打路偉的電話,她打了那個在洗手間裡看到的號碼,那個被她刻意記在大腦裡的號碼!
“請問,你們需要腎源是嗎?”
那端立刻傳來急切的男聲:“你,你是誰?”
似乎格外的急切和謹慎。
燕涵知道非法倒賣會被抓起來的,“我隻想知道,一顆腎多少錢?”
許是她的直接,讓對方安撫了一下。“價錢好說,一個健康的腎,我們最高能出到十萬塊!”
“隻有十萬塊?”燕涵驚呼,為什麼這麼便宜?
“小姐,有的中介機構隻出到5、6萬,我們已經是最高的了!”
“太便宜了!”燕涵搖頭。“如果不是急需用錢,我不會打這個電話,容我再想想!”
“你若真的健康,價錢我們可以商量!”那邊看起來很需要健康腎源。
“我再想想!”燕涵說道。
掛了電話,久久失神,臉色已是煞白。
第二天,她一早去接替譚雲飛和燕露。
當她出現在醫院時。
譚雲飛看到她,風吹亂了燕涵的一頭秀發,連日來的狼狽疲憊,依舊不能掩蓋住她的耀眼芳華。
她依然眼波如水,隱含著深深的憂慮與哀愁。
即使窮途末路,她依舊保持神色鎮靜,將自己的緊張與慌亂壓在心底,這就是燕涵,她永遠有著一種獨特的氣質,而他錯過了她!
永遠的錯過了她!
譚雲飛一雙眼矛盾的看著神情平靜而充滿哀愁的燕涵,眷戀她此刻那柔和的模樣,可是她卻再也不屬於他!
“涵涵,你來了?”譚雲飛問道。
“嗯!”燕涵目光掠過譚雲飛關切的臉,問道:“媽媽還是沒有醒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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