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怕會影響到裴東宸,如若隻是自己,她真的不在乎,不管他是省委書紀還是再大的官,她都不懼怕!可是,這關係到裴東宸的前程,她一個字沒問,隻是希望息事寧人,希望許以清收斂,她已經失去了孩子,就算許以清再想郝倩嫁給裴東宸,就算她麵子過不去,可是她失去了孩子,不再追究她,也該抵消這份恨意了吧?
“孩子,這是我的一片心意!我真的希望你快點好起來!”郝向東見她似乎格外排斥,完全不是那天跟克林斯曼他們三人一起遊覽皇家花園時的愜意和溫馨。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謝謝您的好意,我真的不需要!如果可以,我隻希望平靜地過日子。郝書紀,您的營養師,我真的用不起,對不起!”燕涵彆過臉去,不想自己再說的更淡漠。
郝向東眸光一暗,手垂了下來,隻悵然輕歎,“孩子,你就這樣討厭我嗎?”
這樣一句話,不該是從一個省委書紀口中說出的,說出來,卻又是那樣的蒼涼而無奈。
“不是討厭,隻是不想有交集,不想有任何的交集。無論是跟您,還是您的夫人,以及您的家人!我是小老百姓,高攀不起您,請您以後不要再來看我了!一點血真的不足一提!”燕涵十分肯定的給他答案,麵容冷漠,真的是不想跟官家有任何交集,尤其是跟許以清有關的一切。
郝向東麵色驀地一白,冰灰色的眸子裡透出一片死寂,猛地咳嗽起來。那咳嗽之聲,一陣比一陣急劇,帶著沉重的喘熄,聽在她耳中,仿佛一個將死之人要將心肺都一並咳出來的感覺。
“郝叔?你怎麼了?怎麼咳嗽的這樣厲害?”裴東宸聽出他的咳嗽聲,很是嚴重。
“沒事!”郝向東搖頭。
“郝書紀,藥!”一聽到咳嗽聲,外麵立刻跑來人,像是郝書紀的秘書和護理人員,手裡一個瓶子,那應該是止咳藥之類的。
“您這是怎麼了?”裴東宸還是忍不住關心了一句。
“沒事,感冒了而已!”郝向東擺擺手,含了一粒藥,咳嗽聲漸止。
燕涵看著郝書紀,有點擔心,連自己都覺得奇怪,自己這樣擔心做什麼?可是,莫名,還是擔心的看向他,或許是因為他的目光從自己見到他時就一直很溫暖吧!她在心裡這樣想。
郝向東的秘書看向裴東宸和燕涵,目光複雜,語氣似是懇求又似埋怨,“書紀一早就出來親自挑選補品,這幾日基本沒休息,大量抽血導致免疫力下降,又沒有得到有效休息,一下感冒了。裴主壬,您幫著勸勸,讓他去住院吧!我實在勸不住,後勤部都急死了!”
“住口!咳、咳、咳——誰準你多嘴,出去。”郝向東不悅,極少有的動怒。
李秘書不甘的叫了聲:“書紀……”
“我叫你出去。咳咳……”見書紀動怒,又是一陣咳嗽不止,李秘書忙住了口,歎著氣退出。
燕涵聽到他如同撕裂心肺般的咳嗽和喘熄,她微微皺眉,不知怎麼了,心中不自覺的多了一絲隱隱的不安。
咳嗽聲漸停,郝向東沒有再開口,隻是靠在沙發上,目光溫柔而又複雜,一直看著她的臉。她感覺到他的視線,彆過臉去,有些不自在。總覺得這樣的視線,詭異得讓人心裡發顫。
“郝叔,去住院吧!”裴東宸開口。“你不是普通人,您還要以全省工作為重!”
燕涵終究是善良的,不忍心地,良久,開口:“郝書紀,您還是去住院吧!咳嗽的似乎很嚴重。”
她叫自己郝書紀,郝向東心底無比的酸楚,這該是他萬般寵愛的孩子,卻一天都沒有在自己身邊長大,他從來不曾儘過對她一天做父親的責任。可是,孩子卻是善良的,他很欣慰,更多的是自責。
郝向東大概意識到什麼,有些話,不能說。有些事,急不得。
他緩緩地站了起來,看向他們:“營養師留下來,補品按時吃,不要意氣用事。也不要因為任何原因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我這就回去,還會來看你!”
“您為什麼要來看我?”燕涵不知怎麼就問出了這句話,似乎不在她意識之內。“請不要再來了,一點血真的不足掛齒!”
他是省委書紀,她是平凡的小老百姓,她不願意跟這個大官有任何的聯係,即使他感激她給他女兒輸過血,她也不願意成為書紀大人關心的對象。
郝向東微微一震,眸光忽然暗沉下去,像是十分難過的樣子。
燕涵一下子有點手足無措,不懂郝向東怎麼這樣的神情,而對於自己奇怪的心情和言語有些懊惱,她這是怎麼了?低下頭,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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