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廳,不必拘謹。我找你來,是有彆的事請你幫忙!”
“你說!”劉江趕緊說道。
郝向東神色凝重地開口:“我要報警!”
劉江嚇了一跳。“書紀,您有事就吩咐好了,我一定讓人調查的清清楚楚!”
“你敢調查嗎?”郝向東反問。
“隻要您下令,我一定徹查!”劉江保證。
郝向東的視線緩緩掃過他的臉,而後說道:“我要求立即批捕許以清,理由涉險謀殺!”
“啊!”劉江也是混了幾十年的老油條,“書紀,是夫人啊——”
“你隻說你敢不敢批捕?”郝向東正色地看著他。
劉江眼神一怔,似乎有點為難。
郝向東視線銳利的眯起,射向劉江。“懼怕許家?”
“不!書紀,你不是玩笑吧?我是考慮你和方方麵麵,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嗎?”劉江怎麼會不懼怕,可是得罪了哪家都不是他能承受的。許家可怕,郝家也可怕,郝向東更是可怕!他先給自己送了自己的把柄,他手裡握著他的把柄,他不徹查不行,徹查隻怕要得罪許家,可是身在這個位置,有人報警,他自然要接警,不接就犯瀆職罪!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人嗎?”郝向東十分平靜,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隻是眼底流露出的淩厲和寒意讓人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
“證據部分在此,你拿去,先把人批捕!”郝向東站了起來。“去吧!”
“是!”劉江知道不是玩笑,隻好領了命走出了書紀辦公室。
墓園。
裴東宸帶著燕涵和燕露來了墓園,因為有警衛有部隊上的人,一路十分安全。
燕涵疾步走向媽媽的墓地,當看到被推倒的墓碑斜在剛下過大雨的泥地上時,她的心顫抖了,腳下踉蹌一步,巨大的悲痛侵襲而來,她竟一時難以承受。
裴東宸擔憂地喊道:“涵涵,你答應過我的,不哭!”
裴東宸扶著燕涵的身子,給予她支撐。可是燕涵此刻怎麼能不悲痛,怎麼能不氣憤,纖細的拳頭在身側捏緊,她甚至痛的變了聲音:“為什麼連媽媽的骨灰都要打擾?為什麼跟一個死去的人爭?為什麼?”
“涵涵!”裴東宸心疼的低叫。他此刻想要活剮了許以清的心思都有,她居然這樣對待一個死去的人!人說人死如燈滅,一切都了了。可是許以清居然這樣對待死了人!她這樣讓他的妻子痛,他更是不能饒恕她。氣憤已經令他渾身緊繃,他通紅的雙眼迸射出仇恨的烈焰,那樣強烈。
燕露也嚇傻了,臉色蒼白,林易宸在一旁伸手攬住燕露。
燕露回頭看他,看到林易宸。林易宸也是眼中太多的憤恨,低聲安慰燕露。“表哥一定會把姨媽的骨灰找回來!”
“能找回來嗎?”燕露低聲呢喃。
林易宸無比認真:“能!”
燕涵走到墓碑前,撲通一聲跪下去。
裴東宸一驚,一把抱起她,神色劇痛:“涵涵,地上太濕了,不能這樣跪著!”
他要保護她,不能讓她以後出現關節痛。
燕涵顫抖著嗓音道:“裴東宸,我難受,好難受,好難受……可我說不出來到底哪裡難受!我想哭,可是,真的好奇怪,我竟然沒有眼淚……”
裴東宸眼底的心疼和自責陰鬱的化不開,把她抱起來,緊緊的抱在懷裡。“一定會找回來的,你不要這樣,你這樣媽媽也會跟著難過的!”
燕涵帶著深深的疲倦靠在裴東宸的懷中,埋在他胸口的雙眼裡,是毫不掩飾的痛苦和茫然。媽媽一生怎麼就那麼苦?
眼前浮現出媽媽一生的浮光掠影,燕涵更是覺得無比悲慟,卻一滴眼淚都沒有。她說不出此刻的滋味,說不出哪裡難受。
隻是眼前的一片狼藉讓她怎麼去麵對?
“我一定不會放過她!”裴東宸在她耳邊低語,陰寒的麵色變的猙獰,摟緊燕涵腰身的手也漸漸的用力,滿腔的怒火在看到懷中人兒的痛苦後也隻能化為一陣高於一陣的痛惜。
郝向東趕來時,就看到這樣的一幕。
裴東宸緊緊的抱著燕涵,燕露靠在林易宸的身邊。
他的視線觸及到墓碑,那斜躺在濕地上的墓碑此刻如此的狼狽,下過雨的天空又一次陰霾,似乎還有繼續下雨的意思。
此刻,墓碑斜躺在地上,墓穴上的岩石被推開,散落在墓碑旁,旁邊的柏樹被折斷,地上一片狼藉,包著骨灰的絲綢狼狽地躺在地上。郝向東看著這樣狼藉的一幕,渾身散發的如地獄閻羅般的強烈煞氣,仿佛要毀天滅地,許以清,我郝向東跟你勢不兩立。
那倒在地上的墓碑上的照片不是素煙又是誰?
郝向東一個踉蹌,差點站不穩。如遭電擊般地看著那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