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護悄聲離開,屋裡隻剩下許晏來和郝倩。
微涼的光線下,許晏來在床邊坐下來,視線落在郝倩的臉上,鬱積的麵容裡終於有了一絲的軟化。
而睡夢中的郝倩突然叫了聲:“媽媽——”
許晏來眉宇一緊,握住她小手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微微一歎,半坐起來,將郝倩攬入自己的懷裡。近距離地仔細的打量起郝倩的麵容,她褪去了年幼時的青澀,多了女人的嬌柔和秀氣,即使受傷了,也越來越美麗了。
修長的手指緩緩的落在了那因為虛弱而慘白的臉上,細致的觸感讓許晏來微微動容著,心頭的一根深藏的弦被微微的撥動著,他的倩倩,到如今,二十三歲了,他的倩倩如同含苞待放的幽蘭,美麗的讓人舍不得移開眼光。
許久之後,眷戀的手指終於收了回來,許晏來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床上睡熟的人,終於起身離開。
四周安靜下來,郝倩突然睜開眼,抬起手覆蓋自己的臉上,感覺著剛剛那修長手指流連在臉頰上的戰栗感覺。
是表哥!她微微怔忪了下。透過門口的窗戶,看著站在走廊上的身影,一直迷離而疑惑的眼神漸漸的清澈,似乎將什麼沉澱在了眼眸深處。疲憊再一次的席卷而來,郝倩閉上了眼睛。
一陣吵鬨聲響起,郝倩倏地睜眼,聽到了姐姐郝卿的聲音。
“倩倩,倩倩?”郝卿一進病房看到妹妹傷成這樣就紅了眼圈。
“姐!我沒事!”郝倩笑了。“再過兩天拆線了,我就可以生龍活虎了,沒有傷到骨頭呀,不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嗬嗬,我沒事,你彆哭呀!”
許晏來立在門口,看著郝倩見到郝卿一下生動起來的麵容,清澈的眼眸鎖住郝倩的麵容,似乎要看到她靈魂的最深處。
郝倩的姐夫黎東陽擁著郝卿,柔聲道:“行了郝卿,倩倩沒事,你彆哭了,還懷著孩子呢!”
“姐又懷孕了?”郝倩驚呼。“太快了吧?”
黎東陽尷尬地點頭。“意外!純屬是個意外。剛查出來,接到你受傷的消息,郝卿嚇壞了,我們本想儘快趕回,可是她身體不允許,後來得知你被搶救過來,就晚了幾天過來。”
“到底怎麼回事?”郝卿問。
“姐,你好好保胎吧,給姐夫生個兒子!”郝倩不想說,可是想起那一幕,車子翻轉掉下立交橋,她還覺得驚懼不已。
“媽媽呢?他們都說媽媽被爸爸關起來,到底怎麼回事?我要知道!”郝卿有點激動。
“姐,一言難儘!”
“那就慢慢說!”
郝倩看了眼大家,“姐,媽媽錯了,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
許晏來再度來時,送還了燕涵媽媽的骨灰,看著那白玉骨灰盒,燕涵伸手顫抖著接過。
“我很抱歉,不過幸好,保住了!”許晏來說道。
“謝謝!”燕涵真心道謝。
許晏來識趣地離開。
燕涵看著母親的骨灰,隻感覺心痛的無以複加,宛如千萬把的匕首狠狠的紮在心上,痛的連呼吸都是那麼的疼,媽媽苦了一輩子,到老了還這樣跟著受苦,她真的不想原諒許以清,可是為了哥哥,裴東宸,還有爸爸,她想,她還是要包容的!
把骨灰盒放在自己的床上,燕涵撥了李秘書的電話。李秘書接到電話,立刻道:“涵涵,有事?”
“李秘書,你告訴我爸一聲,讓他忙完來一趟好嗎?”
“好的!”
等到了晚上,郝向東才來,他的肺炎打了兩天吊瓶才好了些,工作繁忙,又私事較多,到了夜裡九點半才過來。
一進門看到燕涵和燕露都在,郝向東慈祥地說道:“對不起,爸爸今天太忙了,現在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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