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涵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許先生,下一個人輪到誰了?”
“一些事,不是我說了算!姑姑若不能保全,下一個人,我不知道是誰!”許晏來歎了口氣。“保全姑姑,是許家的責任。無論你們理解不理解,都不是我許晏來說了算的!不擇手段也好,無視法律也好,叫許家難堪,叫姑姑坐牢,最後的結局都不是我能控製的!”
郝向東眯起眼來。審視著許晏來。“你也該知道,我不是被人威脅的人!何況我始終站在正義的一麵,許晏來,許家想以身試法,就試試吧!彆拿你們許家的責任強壓給我,那不是我的責任。之前沒有立刻抓捕許以清,一方麵是因為郝卿和郝倩;另一方麵,是因為考慮涵涵和東宸。如今你們動了東宸,那我就沒什麼顧忌的!你們敢動手,就該知道,我不會輕易放任你們!”
許晏來沉默下去,不再說話。
郝倩突然的開口:“爸爸,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雖然我不想媽媽坐牢,但我相信你!無論媽媽坐牢也好,怎樣都好,你還是我們的爸爸!姐姐,你不要再來打擾涵涵姐了,她心裡的苦,已經很多了!涵涵姐,東宸哥一定沒事的,你不要擔心,我會祈禱老天保佑你們的!對不起,我媽媽做的事,我很抱歉。我知道說什麼都無法彌補你心裡的創傷,隻是希望你好好保重,跟東宸哥相親相愛一輩子!表哥,你回北京吧!彆再管媽媽的事了!姐夫,你推我回病房,我有點困了!”
“倩倩!”許晏來推著輪椅有點難過,“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讓姐夫推我就好了!”郝倩淡漠而疏離的說道。
黎東陽立刻上前,跟許晏來使了個眼色,推著郝倩,轉頭對燕涵道:“燕涵,對不起,打擾了!卿卿,我們回去吧!”
郝倩沒有看許晏來那瞬息萬變而後蒼白的臉以及那難以置信的表情。
倩倩在怪他,即使為了她媽媽,被倩倩這樣責怪,他心中還是隱隱作痛。
“表哥,彆學媽媽,傷害無辜的人!”郝倩在門口幽聲說了一句,然後跟郝向東道:“爸爸,我可以見一下媽媽嗎?”
“不可以!”郝向東十分冷靜。
“好!當我沒說!”郝倩也不強求。
“爸爸,一定要這樣嗎?”燕涵在他們要走出病房時,突然開口。“一定要弄得不可收拾,才後悔嗎?”
郝向東一怔。
燕涵繼續說道:“我真的不想追究,真的真的一點都不想追究了!我隻想快點自由,讓裴東宸回來,讓大家心平氣和,讓許以清回北京吧!從此幽禁起來,跟坐牢也沒什麼區彆,這樣大家都安靜不好嗎?”
郝向東凝眉望著燕涵,“孩子,我無權乾涉公安部門辦案,也無權藐視法律。就是怕有一天麵對你們的求情,三天前,從她撒了骨灰那天就已經遞交了所有證據,移交公安機關處理此事!現在,我若出麵,便是徇私枉法!彆說不可以,就是可以,我也不會阻止公安機關辦案,這是身為國家公職人員的基本素養,我郝向東,必需做到,否則那將是愧對自己的工作和人生,也枉為人。”
燕涵終於知道,事情進入了兩難的境地!是以,便輕輕答了一個“嗯”字,深深吸了一口氣,“就是說,無論如何,許以清都要接受法庭的拷問了?”
“是!”郝向東抱著骨灰的手緊了緊。
許晏來卻冷聲開口:“姑父,您也彆忘了,據我所知,證據目前還不足以證明我姑姑就一定會坐牢!而證據必須經過查證屬實,才能作為判案的根據。所謂證人證言還不足以證明我姑姑的問題!如果她不認罪,你又能如何呢?現在,你沒有權力扣押我姑姑。既然你一定要這樣做,那我也隻能讓最好的律師出麵了!我們就法庭見吧!”
郝向東淡淡一笑:“如此最好!”
“爸爸,您出去忙吧!我想和許先生單獨說句話!”燕涵看向立在門口的許晏來。
郝向東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涵涵,終於點頭,沒說什麼,抱著骨灰離去了。
燕露不敢出聲,一直沒說話,立在一旁。
季東陽帶著郝卿和郝倩離開,許晏來留下來,負手而立在門口,淡淡掃了燕涵一眼,絕美的墨瞳中,看不出情緒。
隻是燕涵並沒有忽略掉剛才許晏來被郝倩拒絕時那一瞬間的變化,而此時許晏來的樣子,就好似深冬的冰麵。他安靜地等待燕涵的話。
燕涵道:“露兒,你先出去一下!”
燕露出去了。
燕涵直接道:“許先生還有什麼主意嗎?”
“沒有!”許晏來沉聲。
“許先生不想說真話!”燕涵抬起眼睛,冷冷的勾勒嘴角,“那我也沒有幫助你的必要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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