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心裡種下了種子,並且已經生根發芽,開出美麗的花朵,她貧瘠荒涼的內心也終於在陽光普照下,開出片片燦爛的花田,在風中搖曳生姿。
愛情可以改變滋潤一個女人,她和裴東宸的關係算是進入了蜜月期,他們兩人的性格從根本上來說是再契合不過了。
裴東宸從某種程度上說是一個很傳統的男人,在一個家庭他是一個強者,雖有些大男人主意,但他有責任感,顧家而且護短,他寵著她,愛著她。
而燕涵,多數時候,內心是柔弱的,性格也不尖銳,隻要不觸及底線,她就不會炸毛,兩人從那天真正和好以後,朝夕相處,磨合增多,這一個月相處下來卻從沒紅過臉,更彆說吵架拌嘴了。
燕涵沐浴著愛情,生活的和順,整個人從裡到外都在經曆著改變,她的心境從那一天起豁然開朗,臉上開始有越來越多的笑容,一切風調雨順中連她的臉色都漸漸紅潤起來。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生活對她來說艱辛似乎已經離她遠去,她從沒有覺得自己這樣的幸福過。
生活實在是太過美好,美好的讓她甚至讓覺得有些不真實,她經曆的苦難太多,有時午夜夢回總是會有幾分惶恐在心裡徘徊,她從小的生活都與幸福美好不沾邊,她總是會害怕這樣的幸福說不定哪天老天就會收了回去。
人在忽然麵臨幸福的時候也會產生害怕和隱憂的心理,因為從來沒有得到過,所以害怕失去,所以患得患失,當然這些擔憂隻是燕涵偶一瞬間的心思,沒有太影響她目前的生活,隻是偶爾胡思亂想的時候會想到一些隱憂。
她想到了裴東宸和他父母的關係,這一個月,她從沒有見過他打電話給父母。她跟他結婚了,總要去麵對公婆,即使那個人,曾經害過母親,但,她是裴東宸的母親,燕涵這一刻想,或許,她應該為裴東宸想想,那畢竟是他的母親。
親情關係還沒有得到疏離,一場連續下了三天的暴雨,讓錦寧蒙上了一層悲傷的陰影。
裴東宸一連幾天都在辦公室,錦寧有三座水庫,遇到大雨全負荷滿溢,下遊群眾在疏散,裴東宸一直在現場指揮。
一連兩天,她都沒有見到他,打電話時候,他都在忙,匆匆說一句“我沒事,彆擔心,下雨天不要亂跑,有事打我電話!”
然後就這樣一句,掛了電話。
三日後,燕涵在辦公室裡,聽著外麵的雨聲,心神不寧。
這時,辦公室不知道誰說一句,“糟了,剛才我接到礦上親戚的電話,華安礦出事了,可能有上百人被困在井下無生還希望!書紀市長全部都去了現場,礦上職工家屬把礦長家砸了!”
“什麼?李老師你能詳細點說嗎?”燕涵從來不參與辦公室的閒聊,隻是笑笑了之,第一次這樣敏感的問了,她的腦海裡直覺蹦出“礦難”兩個字,而礦難,不僅關係到礦工的生命,還關係到領導的責任,尤其是裴東宸。
李老師有點訝異燕涵的反應道:“礦難,大暴雨,礦下透水,說是幾百人下井,升井的隻有二梯隊的百十人,下麵還有一百多號,估計生還希望可能不大!”
話沒說話,燕涵的臉一下子白了,“李老師,幫我請假!”
說完,人抓了包就衝了出去!
“燕老師怎麼了?”辦公室裡其他幾個老師有點莫名其妙的。
“不知道!”
燕涵出了辦公室,就打裴東宸的電話,半天無人接聽。
燕涵不由得有點著急,不知道他是不是太忙了,聽不到鈴聲,撐起傘,她朝大雨裡衝去。在門口攔著一輛出租車,“師傅,去華安礦!”
那司機先是一愣,繼而用一種十分同情和憐憫的目光瞅了一眼燕涵,燕涵愣了下,一下明白了司機那目光的意思,他大概誤會了她,把她當成了礦工家屬了。
“師傅,聽說華安礦出事了,是嗎?”出租車司機應該是消息比較靈通的。
昨晚裴東宸沒有回家,她也不知道具體情況,隻是很擔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