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波轉過頭來,認真地看了他一眼,這樣的教授,穆威淮,年紀最輕,教授美學,上課的時候很自信,隻是被自己打擊了一下就追根問底,非要知道她的意見來自何處。“我不是說了,穆教授,上課就上課,對著女同學放電不是教授的職責!嚴格說,你的課講得還湊合,就是人太風騷!”
“那我如何不風騷呢?”穆威淮下意識地問道。
程靈波皺眉,有種感覺,這個教授他走火入魔了!相對於穆威淮的期待,程靈波懶懶地抬眸,挑起目光看向穆威淮,丟出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兩個字:“毀容!”
“呃!”穆威淮整個人呆了。“你這孩子怎麼……哈哈哈……”
反應過來的穆威淮發出一陣狂笑,“程靈波,你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小姑娘!啟宸真的是撿到寶貝了!”
“穆教授,我可以走了嗎?”程靈波又是反問。
穆威淮微微一愣,撲哧笑了:“好吧,你並沒有否認我的課,隻是對我的臉比較有意見是吧??”
程靈波淡漠地看他一眼,又一個自戀的男人,跟妖孽一樣的,裴啟宸的朋友必然也是跟他臭味相投吧!不然怎麼會自戀的德性也如出一轍呢?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這是旦古不變的道理。
“程靈波,我接受你的建議,以後上課會注意一下我的眼神,儘量不讓他眨眼的頻率過高。”穆威淮笑了笑,“不過程靈波,今天我正式通知你,你的課已經曠了好幾次,這學期的考勤分我不會給你加上,如果你期末考試不過,等著補考吧!補考四門,你將拿不到畢業證和學位證,希望你引起重視,不要輕易曠課!”
並不意外穆威淮的話,程靈波終於不再是一副慵懶冷傲的模樣,水一般的黑眸裡迸發出一股的銳利,“這事和你無關。”
“我是為你好。”雖然她這孩子性子有點冷,但穆威淮還是好心的提醒:“拿不到畢業證,你大學白讀了!”
“不勞你費心!”程靈波慵懶一笑,漠然的勾起薄唇,大步繞過他,朝外走去。
“這件事我會告訴裴啟宸!”
“隨便你!”頭也不回,程靈波丟下一句話,朝外走去。
裴啟宸不是她什麼人,裴啟宸也不會是她什麼人!從一開始就注定的結局,其實她都知道的。
晚上,pub裡是一如既往的喧囂。充斥著酒精,歇斯底裡的叫聲,女人的調笑,以及迷亂的荷爾蒙。
一片明明滅滅的彩色燈光中,一個身著黑色襯衫安靜的男子獨自坐在黑暗的角落,明亮光芒中的嘈雜把人襯得分外寂寞,沉浸在熱鬨中反而愈加肆意潛伏而出的寂寞,讓那個男人此刻看起來悠遠而空靈,一切若黑夜綻放的煙火,絢麗,然後沉寂,歸為更加深刻的空廖。
偶爾打過來的一束燈光映亮了男子的麵容,雕塑蝕刻般高雅俊秀的眉眼如浮光掠影般沒有真實感,皮膚宛若玻璃雕刻般通透光滑,清冷,自然,簡約,宛若一副山水畫,空靈,而充滿了悠遠的意境。
這時,又走來一個男子,高大的身影,玉樹臨風,像是一開始就知道地點,朝坐著的男人走去。
人還沒到,就看坐在那裡的男人立刻回神,臉上不再是寂寥而空曠的神情,隨即就勾勒起唇角,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然後對著走進的人朗聲喊道:“穆威淮,丫的學女人矜持啊?還給我遲到,不知道我等你很久了啊?”
“抱歉啟宸!”穆威淮坐下來,“臨時有點事,耽擱了!”
“還以為你那麼難請呢!”裴啟宸倒了一杯酒給他,把瓶子“哐當”一聲撂在桌子上,不滿地說。
“我什麼時候那麼難請了?隻一次你就受不了了?”穆威淮沒有太多語氣地說著,“以往我等你多次,不都忍著?”
“哈,以往我經常遲到嗎?”裴啟宸眨了下深幽的眼睛,問道。
“你這人總喜歡賴賬!”穆威淮端起杯子,喝了口酒。“出差回來了?”
“嗯!”
“好吧!那咱們說說程靈波的問題!”
裴啟宸此刻正勾勒起唇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邪魅笑意,淡淡地看著對麵沙發上的男人。“怎麼,我家姑娘勾起了你的興趣?”
“的確是個很有趣的孩子!”穆威淮直言說道。
“當然,那孩子身上一股子魔性,可不是你能駕馭的了的!”某人說的很是自大:“告訴你吧,也就是我,你以為她跟誰都能合得來啊?”
“你就吹吧!”穆威淮不以為然。
“警告你,不要對程靈波有任何不良想法,不然彆怪兄弟不客氣!”裴啟宸收斂起一慣的邪魅浪蕩,丟出一句冷漠而認真的忠告。
“嗬嗬!”穆威淮笑了笑:“看上程靈波了?”
“看上看不上,與你沒關係,兄弟間,不要窺探隱私了!”裴啟宸又笑了起來,一仰頭將被子裡的酒一仰而儘。
“奉勸你一句,如果想她好好畢業,就不要這樣曠課,我可是聽說她曠課很多的,要是掛了幾門,以後畢不了業,可是不好辦!”穆威淮淡淡說道,掃了一眼裴啟宸,看向酒吧舞台上表演鋼管舞的舞者身上。
“曠課?”裴啟宸挑眉。“那所有的教授們都得考慮一下孩子們為什麼會曠課了!得深刻反思一下自己的課到底哪裡講的不夠好,為什麼吸引不了孩子們!哦!大學的教授們是糊弄不了長大的孩子們了,因為人家有思想了,知道你講的好與壞了,講的不好,還上你課,那不等於慢性自殺嗎?頂著教授的名譽荼毒彆人的耳朵就是你們的不對了!穆叫獸,你也需要反思,我家孩子可是礦你課呢!”
“估計你如此的論調,應該跟程靈波的思維差不多,她大概就是覺得上一些沒用的課是浪費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