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屋子裡所有的家具線條都簡單,到處都充斥著簡約明了的乾淨氣息,他知道那是程靈波喜歡的風格,她向往乾淨整潔的東西,而他,卻不是白紙一張,透明乾淨!
他忽然翻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掀翻了煙灰缸,他看也不看一眼,拿上車鑰匙匆匆的就跑出了門,這裡讓他憋得要發瘋。
宿舍。
程靈波回來時,劉婷和秦菲趕著去上課。秦菲看到她叫了一聲:“靈波,上課去了!今天哲學課!”
“我不去了!”程靈波淡聲道。
“啊?”秦菲驚呼。“曉水也不去了,你們兩個怎麼了?失魂落魄的?”
“幫我們點名答到!”楊曉水在床上躺著,幽幽地說了一句。
“好!我見機行事!”秦菲和劉婷對視一眼。“我跟劉婷一人負責一個!儘量蒙混過去!”
“謝了!”楊曉水揮揮手,是背對著她們的,也看不到她的臉,隻是伸手揮了揮。
程靈波爬上——床,將自己甩在床鋪上!
門從外麵關上了,很安靜。
楊曉水從那邊轉過臉來,程靈波恰好看了她一眼,就看到她左半邊臉是紅腫的,像是被人打了個耳光!程靈波麵容一滯,想問,話到嘴邊,卻覺得那是隱私,沒有開口。
她自己不喜歡彆人問自己隱私的事,自然也不願意問彆人的隱私。
楊曉水這姑娘似乎是蕙質蘭心,聰明絕頂,一下明白程靈波想問什麼,自嘲一笑,指了指自己的麵,兩人躺在床鋪上,中間有兩米多寬的距離,看的很是清晰,她道:“是不是想問我這臉誰打的是不是?”
程靈波眨了下眼睛,一片漠然。“你可以不說,難言之隱,誰都有!”
楊曉水撲哧樂了!
似乎,她喜歡笑,總是那麼輕易地就笑,似乎在困難的事,在她臉上也看不出,即使現在紅腫了半個臉,卻還是那樣樂觀,這樣的性格,程靈波沒有,程靈波最多是漠然,可是楊曉水卻是樂觀的!
她笑著指了指程靈波,“姑娘,好像咱們昨晚都被虐待了吧?隻是你被咬了唇角,我被打了臉,說起來咱們還是難姐難妹呢!”
程靈波沒說話,不知道說什麼。
“靈波,你有試過掙紮,卻怎麼也掙紮不出宿命的安排嗎?”
“沒有!”程靈波搖頭。
“嗬嗬!你信命嗎?”
“不信!”程靈波依然漠然,語氣平淡:“我隻信自己!”
“命運讓某些人相遇,隻是為了折磨大家,一段孽緣,卻偏偏人都看不開!你說為什麼?”楊曉水的話,像是問程靈波,又像是問自己。
一段孽緣?!
看不開!
程靈波的手機關機了,宿舍的電話響了起來,沒人下去接。
楊曉水的電話卻響了,她拿出電話,看著號碼,然後按了接聽鍵,對著電話嗬嗬一笑:“有事嗎?”
程靈波轉過身去,不去聽人家的電話,但楊曉水沒有避諱她,對著電話道:“行啊!如果肖少覺得我現在這張豬頭臉可以出去撐場麵,那就去吧!您都覺得沒問題,我又何必矯情呢是不是?嗬嗬……說的是……放心,我還想繼續我的四年大學,不想斷送我美好的前程,所以,肖少說的事,不會發生的!我是不會去做那種事的,放心吧!我吃藥了,不會懷孕!”
“晚上幾點?”
“嗯!”
“我無法保證臉上的腫可以消退,要是還那樣的話,不如你找彆的姐姐——呃!好吧,我會努力爭取消腫的!”
電話就這樣掛了,楊曉水把電話丟在床上,爬下鋪,去衛生間洗毛巾,用了冷水毛巾敷臉。
程靈波轉過臉來看她一直在忙碌,蹙眉開口:“何必為了彆人而委屈自己的心?”
楊曉水抬頭看向床上的程靈波,聳聳肩:“靈波,你要知道,其實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逼不得已,能有機會兒委屈自己的心,也是一種奢侈!有的人想要委屈自己的心,都不一定有這個機會兒,所以,我很下賤的珍惜這種機會兒!”
程靈波仔細咀嚼這句話,卻是半天沒有反應,良久良久之後,她悠悠開口:“楊曉水,你如果需要幫助,我可以幫你!”
“嗬嗬,靈波,這不像你,你一向獨來獨往,沒想到卻是俠義心腸!”楊曉水撲哧樂了,一笑,扯痛了嘴角,倒抽一口氣。“沒有,我不需要幫助,我很好,好的不得了,倒是你,有想不通的,可以來找我這個知心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