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忤逆我?
如今輸贏都沒有了意義,曾經愛的深刻的人,到最後分道揚鑣,形同陌路,沒有什麼比這個更悲哀的了!
輸贏,都沒有了任何意義,早已不想再去論輸贏了!因為心裡知道,誰都不是贏家!贏了一切,卻都輸了最親的女兒!至親至愛陌路,何言贏了呢?
“力行!”肖英然擔心程力行處在這種尷尬裡做出失控的舉動,上前一步,想要挽住他的胳膊,哪想到,程力行一動,避開了肖英然的手。
肖英然一刹驚愕,他拒絕了自己。
肖勁言又是眯起眼睛,打量著程力行。
程力行不為所動,也不敢肖英然,不去管肖英然那張震驚受傷的麵色慘白的臉。
程光強也是有點意外,一雙蒼目透過一抹微光。
“力行——”肖英然難以置信地喊了一聲。
程力行不為所動,目光抬起來看向靈波,“靈波,沒有人可以強迫你嫁給任何人。裴家的長子,雖然生性還不算穩定,但對你還不錯!隻要你喜歡,爸爸沒有任何意見,並且拚了全力也會保你周全。程樂也不錯,可惜你們沒有這個緣分!”
“我又如何確定你的話就算數呢?你的保證,從來都是空頭支票!”靈波冷漠的譏諷。“這個地方說了算的似乎不是你!有人想一手遮天,想要人命,你的保證在這種前提下,又怎麼算數呢?”
“之前都沒有保護好靈波,現在說的也不過是放屁那麼容易,真的出了問題,找誰算賬呢?”肖勁言這時譏諷的開口。“不過沒關係了,後爸我不是吃素的,會保你周全的!跟誰結婚,都沒關係,隻要不是亂倫,咱就支持!”
程力行不看肖勁言和靈波,隻是看著商如婉。“我當初答應你的,沒人會要靈波的命,我做到了,不是嗎?”
商如婉冷笑:“你做到了什麼?你把靈波丟給程若清,你做到了什麼?我以為她恨我就算了,可是她也恨你,不是嗎?你自己沒有把握住,你跟我說你做到了,程力行,大言不慚也就說的你!”
程力行一個踉蹌,險些不穩,他把頭轉過來,看著程光強,對上程光強不悅的目光,輕聲地開口:“爸,靈波是我的女兒,今天如婉也在,我們都反對你的包辦婚姻,請你好自為之!不要勉強我的女兒,我知道你重男輕女,靈波在你眼裡不算什麼!但無論如何,她卻是我跟深愛的女人的愛情結晶。如果一定要有選擇,一定要死一個人才可以放手不管的話,那麼,我願意去死!請您,彆再乾預我的女兒了!她想和程家無關,就成全她吧!程家這樣的環境,的確也真的讓人一分鐘都不想呆!十九年前我想離開,十八年前我動了離開的念頭,可惜我終究不是您的對手,所以
我失敗了!但,我女兒的幸福,我希望她自己去把握!誰都彆想乾涉!”
程靈波驚詫地抬頭,看到程力行的麵色已經恢複了溫和淡雅,似乎在說著一件很平和的事。
程光強也是錯愕的,他冷眼看著自己的兒子。“你這是在忤逆我?”
“我一生都因為順從而儘毀,如今走到這一局麵,還有比我更悲催的人嗎?我還怕什麼?您覺得到了今天我還有什麼可怕的?當年我想跟如婉移民,您拿靈波的命要挾我,讓我女兒一出生就被下了病危通知!我當然知道您不是真的想要靈波的命,但您差一點要樂我女兒的命不是嗎?您為了讓我一生按照您的要求去做,不惜對一個剛降生的孩子下手,她是你的孫女啊!你怎麼下的去手?我不喜做官,您強迫我做官!如今依然如此,您想強迫我多久?是不是進了棺材也給我安排了盯著我的人?!爸,我自己的女兒尚不能親近,恨我入骨,我深愛的女人變成了丈母娘!我的女兒為了自己深愛的人威脅我剛出生百餘日的兒子,
骨肉相殘,我到今天還有什麼可怕的?”
程力行今天不知道知道為什麼,從不願捉及甚至連想都不願想起的事情,今日他竟開口說了出來。
也許是有些事情放在心裡太久了,久到讓人覺得那好似是彆人的事。
他似乎在說著一件完全與他關係的話題。
靈波心間震動,當年,真的是程老爺子要害死她嗎?當年的病危她不知道,後來幾次的危險她卻是知道的,比如毒蛇,比如泳池溺水,每一次都是有驚無險,似乎是警告,又似乎是刻意的意外。
真的是他,竟然連自己的親孫女都要下毒手嗎?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程光強老臉沉了下去。
陳平這時開口:“力行,首長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你誤會他了!”
“誤會不誤會我們心裡都跟明鏡似的,我們誰都彆再狡辯了!靈波,你走吧,從此彆再回程家!這裡太臟了,你不回也好!程樂,送靈波出去!”
程靈波隻是抬頭看著程力行,然後一字一句地問道:“他真的有害我之心?”
她指著程光強,想要確定的答案。
程力行搖頭,“他不想你真的死,但的確把你當成了棋子,不需要恨他,恨我就行,是我無能!”
商如婉冷嘲一笑:“程力行,事到如今,你還為老家夥掩蓋,你真是無藥可救了!”
靈波又是一愣,看向商如婉。
程力行身子一晃,聲音悲憫:“如婉,他並沒有真的想要靈波怎樣!這一點,你也很清楚不是嗎?”
商如婉冷笑,聲音狠絕,“當然。他毀了我的一生,也毀了你的一生。他是你的父親,可以,你這樣,也情有可原!但是我呢?我該向誰去討回這些年失去的東西?”
靈波似乎感受到了商如婉那穿心骨的濃烈恨意,她一直以為商如婉是冷漠的,沒有過多的恨意,卻原來這虛無的光明背後竟然是最深沉的黑暗沉積。一個活在仇恨中的人,商如婉亦是!
“你終究找到了光明不是嗎?”程力行幽幽地開口,視線轉向了肖勁言,所謂的光明自然指的是肖勁言。
商如婉的麵色在提到肖勁言時微微的緩和了下,卻又冷笑一聲,直視著程光強:“程光強,靈波的事,就到這裡,誰也彆想強迫她。作為當年的承諾,有些事,我不會說。靈波,你走吧!沒人可以強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