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靈波的確用這個故事輕易刺痛了他早已麻痹的神經,他素來以強人自居,卻沒有想到被一個小丫頭的一個故事打擊的這樣,內心築起的高牆瞬間倒塌,他是震撼的。
“歐陽叔叔,你傷害了我的姑姑,為著你所謂的理想主義,你失去了最平凡的一切。也許,你甘心情願,你們都甘心情願!但我程靈波不願意,你們可有問過我,問過姑姑,問過商如婉,問過我的嬸嬸們,問過肖英然,我們這些人是不是願意要?而您,在被一份愛情環擁著的時候,卻不滿足。還要再去愛彆人,在我看來,您真不是鴻鵠,我的姑姑才是!她沒有去選擇另外的人,隻堅守著自己的愛情,無論有沒有回應,她一個人愛!這些年,追求姑姑的人不在少數,但姑姑從來都甘心寂寞、平庸。她沒有崇高到讓人不理解的理想,卻是一個合格的納稅人,她不偷不搶,憑借能力吃飯,遵紀守法,過著平凡的生活,所要的也不過是平凡的生活。可是,你們,卻還要一再騷擾。在程家,想要一份平靜,怎麼就這麼難呢?而這一切,如果沒有你,沒有程光強,我的姑姑這一生,會被你毀掉嗎?愛情沒有了不至於死去,但生活也被你們弄的千瘡百孔,無法收拾。歐陽叔叔,你今天,站在我麵前,有什麼資格跟我談你驕傲的鴻鵠之誌?”
程靈波隻怕這一生都沒有說過這麼多的話,今天,她不疾不徐地說了一個故事,也拿出這麼多的理由去
反駁歐陽希莫。
她的麵容沉靜,語調更是緩慢,沒有什麼特彆的情緒,仿若看透一切的蒼涼,在那些滄桑巨變的過程裡,她是真的得到了完美的蛻變。和著血淚的過往記憶,終於被她掙紮出來,如今的她,像一隻安靜的卻又七彩斑斕翩翩飛舞的蝴蝶,耀眼,寧靜。
歐陽希莫再度的沉默,眼神恍惚,似乎回想起什麼,良久,不知道如何接口。
但,終於在沉默了五分鐘後,歐陽希莫轉過視線看著靈波,反問:“那麼你呢?既然如此,又何必跟裴啟宸分手?”
靈波笑了笑,道:“人常常抱怨愛情太過於脆弱,豈不知,真正脆弱的,其實是人類自己。我們的心,像那易碎的瓷器,在愛情的路途上,稍有磕碰,便會碎裂。而那養在瓷器中的愛情的植物,亦會因此,枯萎死去。能曆經時間的,才是那最值得我們一生廝守的永恒的愛情。”
“你再告訴我,你的愛是鴻鵠之愛嗎?”
靈波輕輕挑眉:“我,真的不敢褻瀆鴻鵠,我不是,但,歐陽叔叔也絕非是。”
“你來,到底所謂何事?”
“隻是通知你們,以後獲取任何證據,請用合理證據,不要傷及無辜!”靈波說著視線淩厲起來,看向歐陽希莫:“情惑,情誘,有失國-家尊嚴和體麵。”
“哦?”歐陽希莫視線若有所失的看向靈波。
“想要人全心全意的為你們服務,卻不能拿出一顆善待彆人的真心,又豈能長久的用人?歐陽叔叔,你高深莫測,我一日看不透你,我三日還看不透你嗎?所謂國-家利益高於一切,我程靈波雖然再淺薄,也還懂的。隻是彆打著國-家利益的旗號做出傷害彆人的彆有用心的事來!那樣,將人逼入死角,困獸猶鬥
,何況人乎?”
歐陽希莫怔忪一瞬,突然明白,為何靈波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被這兩位貪官之後所接受。有些人有些事,是需要真心換來真心!
他笑了笑:“所以,你看不慣這些手段,接手了貪官之後,組織了這一批人。”
“的確!”靈波沒有否認,看了眼表,站了起來:“貪官是貪官,他們是他們,是非不分,為了扳倒一些人,而去傷害無辜的人,不如不做!”
這時,徐馳從裡麵走了出來,摘掉口罩,對靈波露出個燦爛的笑容,走了過來:“程小姐,可以走了!已經把那婆娘縫補好了,絕對會留下一個大疤痕的,叫她這輩子都穿不了短袖。”
靈波這時回頭,對歐陽希莫道:“麻煩歐陽叔叔告訴程光強,我將兩位堂妹從澳洲接了過來,從此跟在我的身邊,不再為你們服務!”
“你把程曦從歐洲接了來?”歐陽希莫錯愕。
“不隻是程曦,還有程征!”靈波語氣是淡然的:“不過你們放心,她們會繼續學業的,如果一再脅迫,我想我們四個都會加入彆國國籍的!”
誰都知道,如果世人知道程光強的孫女和孫子都加入了彆國國籍,隻怕這將是程光強的恥辱,另外,一旦加入彆國國籍,就將受到彆國法律的保護,這一招,真狠!
如今,肖英然已經離開了北京,帶著兒子住在加拿大,雖然沒有移民,卻也跟移民差不多了。她似乎對程力行也失去了信心。
“靈波,你還說沒有跟你爺爺作對,你不是作對是什麼?”
“難道你們不該去反思一下你們的行為嗎?”靈波冷冷的說道:“總是傷害無辜的人,解救不了什麼,
卻讓更多的人陷入痛苦中。另外,林箏的確不合適執行任務,帶著目的的人再接近我,下一次,可不是這麼簡單就讓我罷休的!還有,謝謝你的一千萬歐元,我還真挺缺錢的,下次,歐陽叔叔想買畫,直接找我,不用林箏出麵。她,讓我挺膈應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