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風洗塵
梁墨染嘟起紅唇,伸手扯住他的衣襟,手指調逗似的撫過他的喉結,“我隻是爭取我的合法利益!”
路修睿忽然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睨視的樣子,猶如君王,“你死了那份心吧!”
梁墨染一看他這反映,頓時杏眼圓睜。
“想要利益,回你的地盤去找!”他撇下一記華麗的淺笑,轉身去到桌邊,低頭看了眼桌上的飯菜,六菜一湯,很豐盛。
隻是他,卻沒有動,轉身就往臥室走去。
梁墨染一看這樣,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衝過去,擋住他的去路。
“讓開!”他沉聲喝道。
“不讓!”她就不讓,杵在他麵前,攬住去路。
“…”一時間有點沉默,接著是長久的沉默,路修睿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梁墨染,那丫頭也不讓步。
梁墨染瞪著他,卻被他的眼神望的有點心虛,她側頭看向旁邊,昏暗的燭光映照下,牆壁上保留著一道暗黃的剪影,線條柔和,連同人都顯得十分夢幻。
她又轉過頭,麵對他。那一雙黑亮的瞳眸像會說話一般閃爍,深深地鎖住了她的眉眼,她隻覺得耳邊一陣嗡鳴,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隻傻傻站在原地,看著他那深邃如刀削斧劈般的五官。
衝口而出一句話,“好吧,我不去打工了!我妥協好了!”她暫時的妥協吧,這人應該是吃軟不吃硬,這是悶騷男的通病,所以,她要從長計議。
話音剛一落,那人就猝不及防的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低沉的聲音有些撕裂般的喑啞,在這寂靜的夜裡
顯得格外性感,“Obedientgirl!”
梁墨染卻撅起了小嘴,上麵可以掛水壺了,“可是我不高興啊!”
彆以為誇她一句她就開心了,不要這樣。
路修睿卻是無所謂的聳聳肩,十分愜意的長臂一展,死死的抵在梁墨染身後的牆上,一雙猿臂將梁墨染緊緊圈在自己雙臂圍成的範圍裡,表情浪蕩不羈,像個年少氣盛的登徒子。
他的呼吸猝不及防的充盈了梁墨染所有的感官,她先是一愣,隨後伸手抵在他的胸前。她沒有抬頭,低垂著眼瞼,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般棲息交疊,燭光昏黃的光線微弱而柔和,打在她溫潤清秀的麵容上,像籠上了一層薄紗,若隱若現,忽明忽暗,更讓人想要一親香澤。
路修睿緩緩低下了頭,距離梁墨染越來越近,梁墨染突然感覺自己久違的心跳感竟然因為他的靠近而出
現。她忍不住笑出了聲,“哥哥,再不吃飯,我的蠟燭就燒光了,沒得換了!”
她話一說完,一直沉默著的路修睿也突然笑了出來。他聲音清冷誘人:“為什麼不多買一點?”
“不讓打工,沒錢買呀!”她噘著小嘴低聲說道,就算妥協了,也得時不時地拿出來說一下。
“你一個月花多少?”他笑著,眉目含笑,似乎一下子心情好了不少。
“哥哥,我花很多,你養不起我!”
“那就收斂點!”他說。
“那你以後對我好不?”她又不怕死的問道。
“你想要多好?”他已經頭靠在她的頸側了,語調沙啞的讓人心顫。
梁墨染笑的極其肆意,連眉宇之間似乎都含帶著溫柔的笑意,她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掌心感受著他溫熱的體溫,他沉穩的心跳就順著她掌心那根通往心臟的神經,撲通撲通的與她心跳的頻率同奏。
她修長的手指在他胸口畫著圈,也沒有抬頭,隻盯著他發亮的紐扣,聲音清亮而悅耳:“要很好很好,最好是為我馬首是瞻!”
說完,她緩緩的抬起了頭,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就像蝴蝶在翩翩起舞。她的眼瞳很黑,仿佛流光溢彩都在她眼睛裡流轉,無聲的佑惑著路修睿。
路修睿低首輕笑,眉目淡然,似是沒有絲毫動容,既不靠近,也不放手。一雙狹長的眼睛狡黠的望著她,一動不動。
梁墨染也不心慌,笑的更加花枝招展,自問自答的嬌嗔:“你大男子主義,不敢寵著我是不是?”
路修睿愣了一下,沒有回答她,也沒有被她激將,
隻是溫柔的伸出一隻手,將她雙鬢掉落的頭發撩到她耳後,手指觸到她柔軟的耳廓,他聲音沙啞地問:“要想被人寵,得自己有資本!”
“什麼資本?”她有點詫異。
“聽話!”他給出兩個字。
“就知道是這個!”鼻子哼了一聲,她就知道他讓她聽話。“木偶才聽話呢,但是木偶能給你暖床?能喊你哥哥?能給你做燭光晚餐?”
“木偶也不會惹我生氣!”他說著,就再度低下頭來,唇離她的唇隻有三公分的距離。
“哥哥,你這麼高深莫測,怎麼可能生氣呢?”
梁墨染想,這個男人真是知道自己的優勢和資本,這樣性感的語調,迷人的眼睛,這樣盯著自己,聲音裡都是性感的磁性,簡直是佑惑她犯罪嘛!
這樣想著,他竟然像是著魔了一般,輕輕地踮起了腳尖,將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輕輕一碰觸,淺嘗輒止,那滋味好柔軟,溫熱的,帶著屬於他的氣息。
她剛要離開,他上揚的唇角就落了下來,從齒縫裡迸出了兩個字:“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