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太難
路修睿唇角微翹,像是有笑容,卻透出一股涼薄。他漂亮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直接道:“當初你是怎麼把康岩重新追回來的?”
“…”賀辰臉色一僵。“路修睿,你真是可惡,哪壺不開你提哪壺啊?”
“我隻是想知道女人的底線,”說著,他傾身向前,聲音低沉:“康岩那樣的人都能被你追回,你一定有什麼手段!說來聽聽!”
他線條分明的臉上沒有半分同情的神色,讓賀辰很是感歎交友不慎。“能不能彆這麼血淋淋的揭開彆人的傷疤?”
“很是奇怪,很多時候,我可以輕易猜透男人的心,卻猜不透女人的心,所以,想知道!”他的直言讓賀辰無語。
“求的唄!苦苦哀求回來的!”賀辰也很認真。“老路,你這人這輩子都沒有坦白過自己的心思,今天既然你這麼找我,那麼我也敞開了告訴你!女人,是要哄的,女人的底線就是彆背叛她,感情如一,身心如一的忠於她。讓她有安全感,你這麼精明的人,會不知道?”
“你覺得我有工夫和時間去哄女人開心?”他挑眉反問,似乎頗為不屑。
“那你找我乾啥?”
“我就是想知道當初你有多不幸,然後安慰安慰我自己,這個世界,還有比我不幸的!”他語調依然慵懶,讓人錯愕。
“真是變態啊,極致的變態啊,看彆人不爽找平衡,你還是朋友嗎?”
“朋友從來都是用來損的,不是嗎?”
“好吧!不過如今看你這麼個臉色和狀態,我心裡真是挺開心的,終於輪到你了!所以說上天是非常公平的,不是不報,是時辰未到啊!”賀辰也笑,笑得很得瑟。
路修睿漂亮的臉上明暗交織,辨不出陰晴。而後,他說:“所以,我也讓你損,省的你壓力無處發泄!”
“哎喲哎!你可真是大度啊,居然這麼好!”
“我一直很好!是你不知道我有多好!”路修睿大言不慚的承認。
賀辰聽得一陣毛骨悚然,打了個冷戰,道:“你到底找我來乾啥?”
“讓康岩幫我問問那丫頭到底發什麼瘋?”他這次終於開口了!
“噗——”賀辰樂了,然後看到他那要殺人的目光,立刻道:“好!這事我讓我老婆問問,不過依照我的觀察,和對路墨墨的了解,她好像不是發瘋的那種人一定是你瘋了!可是這是為什麼啊?”
路修睿白了他一眼,沒說話。他要是知道了為什麼,他就不用來給賀辰損了!
“你放心,我讓我老婆問!”…
一天時間,與世隔絕。
梁墨染不吃不喝,就躺在自己家的床-上,可是卻毫無睡意。
她睜著眼,躺在這裡,也會想起除夕的夜晚,他們兩人在這裡度過的溫暖的夜晚,她閉上眼睛,都是路修睿熾熱的體溫,溫熱的唇舌,身軀糾纏,他們纏綿的那些夜晚,那些過去,那些美好。
他從天而降,給予的溫暖!
那些曆曆在目,這些日子的相處,他一直對她很好。
可是,他今天抱著的孩子,身邊的女人又是誰?
為何,他會那樣自然而然的跟那個看起來同樣高貴冷漠的女人交談甚歡呢?
她不得不承認,她嫉妒!
她要竭儘全力來忘掉她看見的所有,聽見的所有。
夜色再度來臨,渾渾噩噩,她又度過了一天,終於餓得不行。
在隔天的清晨,她起來,下樓,卻小區外找了一家粥店,要了一碗皮蛋瘦肉粥,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喝完。
再然後,她坐上了一輛公車,去了D城的郊外。
D城西郊,有一處寺院,小時候時常陪媽媽去那裡,聽裡麵的音樂,會覺得心靜很多。
車程有一個半小時,下了車子,走在花香四溢的山路上,梁墨染覺得自己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鄉野間彌散著泥土的芬芳,楊柳吐綠,不知名的小野花隨風綻放。
這股清甜的氣息一路伴著她走進了半山腰的寺院。
梁墨染還未進院門就聞到了香火的味道,她走進裡麵,在一處石凳石椅上坐下,看到有人在許願樹下寫了自己的願望,掛在參天大樹上,紅飄帶隨風飄揚。
她也走了過去,要了一個飄帶,從包裡拿出筆,寫下自己的願望:一願媽媽和路哥哥快樂康健平安,二願情路順暢!三願路墨墨堅強,不要放棄,長點腦子。
寫完,她把紅飄帶係在了樹上。又在心底嘀咕,是不是自己願望太多了,一下求了三個?
然後,走到石凳上坐下來,看著寺院裡人來人往,一看就是兩個小時。眼也不眨,表情很淡,旁人看了,隻覺得她整個人都透著若即若離的氣息。
兩個小時後,她打開了手機,看到裡麵無數的來電。
路哥哥打了十通電話。
這或許就是他的極限吧!
康岩姐打了十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