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
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悶哼，顯然是被撞到肋骨了，但那人卻並沒有因此而鬆手，反而握得更緊，一下扭開了門，拖著她進去。
喬以陌在驚嚇的同時也鬆了口氣。
她忙轉身，看到顧風離。“你怎麼來了？剛才嚇死我了！”
簡直就是驚魂未定，會嚇死人。
“我都來了五分鐘了，倒是你，怎麼回來這麼晚？”他進門沒有開燈。
“因為亓雲峰最後一個送的我！”
顧風離冷哼一聲：“那小子心裡打的主意可不太好！”
喬以陌心想，的確是！今晚就暴露了！喬以陌怎麼都沒有想到會被亓雲峰那樣告白了。但這事她覺得還是不要跟顧風離說的好，反正她也要拒絕。
“我去關窗簾！”她岔開話題。
“小心點！”顧風離囑咐了一句，他的眼睛緊緊盯著黑暗裡她的背影，後麵問了句：“你沒有什麼跟我說的？”
“說什麼？”喬以陌摸黑去關了窗簾，剛拉上，他已經開燈了！
她回來，一抬頭看到他站在門口，燈光打過來，灑進顧風離幽深的眼眸中，竟襯得比星光還要以熠熠生亮。“你說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喬以陌真的不知道他說什麼。
顧風離勾勾唇角，挑了挑眉。“沒什麼！加班辛苦了，喬女士！”
聽著這話，喬以陌有點無語。想到他也加班，還下去連夜突擊檢查，就問了句：“你檢查的怎樣？”
“就那樣吧！”
“那樣是哪樣？”
顧風離的神色正色起來，似乎歎了口氣，皺皺眉走到沙發上坐下來，先抽了支煙道：“幾乎每個企業都夜裡偷排了！”
“啊？那怎麼辦？”喬以陌望著他。
顧風離抽了口煙道：“重罰唄！還能怎麼辦？抓住了絕不姑息，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GDP要增長，企業就必須高效益，高效益就要高排汙，而環保又要求節能減排，這本身就是個矛盾的事！GDP的增長和企業排汙之間的矛盾很難得到有效的解決，這也是每個環保公-職人員都為難的事！”
說著，顧風離揉了揉眉心。
喬以陌似乎沒有看過他這樣子，似乎也對工作現狀有點抱怨的意味。
“你很為難嗎？”喬以陌小聲問。
顧風離聳聳肩，挑眉：“如果我說一點不為難，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人性？”
喬以陌一下被他的話堵住，然後看到他眼底滑過一抹自嘲。
她似乎在那一刹看到他眼中閃過的無奈，她搖了搖頭。“我沒有看出你不為難的樣子來，即便你裝的玩世不恭，但你對工作要求的還是很嚴格的！”
“你這麼了解我？”他似乎有點壓抑。
喬以陌搖頭：“我不了解你，我隻是說的我感覺的，至少這一陣子，沒有多長時間，我看到的
你，都是一心為公的！”
顧風離望著她，望到她的眼底，眼神一眨不眨地，然後道：“其實，我看到那些企業，有時候真不想收取排汙費，不想他們裝著設備那設備的，讓工人多發點工資，企業多生產點產品！國家變強，人民富裕，安居樂業，這樣挺好！但，同時，我又很矛盾，地球隻有一個！全球變暖迫在眉睫，每個人都有責任和義務為這個地球做點什麼，更何況我們的工作要求如此！發展有時候是建立在破壞之上的，這種矛盾，你能理解嗎？”
喬以陌抿唇，久久沒有說話。她似乎感受到了顧風離那種強大的情懷，帶著點憂國憂民的味道，卻又與現實有點矛盾。“所以才要可持續發展！”
“嗬嗬，到底是個學生，一語中的，有點學問
！”顧風離撲哧樂了，又抽了口煙，身子靠在沙發上。
“你餓嗎？”她想到他去加班，不知道吃沒吃晚飯。她去冰箱裡找東西，打算煮點麵給他當宵夜。
他的嘴角勾起，笑容致命，“你指的是哪種餓？”
她回轉身，他已經熄滅煙蒂，站起來，走近她，因為離得很近，她轉過身來，就被顧風離扣在懷裡，說話間他的鼻息熱熱的噴在她的臉上，曖昧得危險。
“先吃東西，我有點餓呢！”喬以陌低聲。
“我都餓！哪裡都餓了！”他聲音沙啞地說。
“你去洗澡，我去煮飯！”她說著，踮起腳尖居然主動親了下他的下巴。
顧風離立刻就喘息急促起來。“可是我想先吃你！”
喬以陌趕緊一手托著他下巴，道：“顧局，先洗澡，吃東西，不然門兒都沒有！”
“你是不是格外喜歡吊著我？”他語氣有點沙啞。
“算吧，輕易得到的，我怕你不懂得珍惜！”喬以陌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