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失去
說完,她站起來,衣服在滴水。她一步一步朝著台階上去,身後的台階上都是水,一步一個腳印,記錄著她狼狽的過往。
但,她的腳步卻異常堅實,每走一步,都是如此的堅定。
顧風離愣在水裡,他是安靜的,他回頭去看她的背影。
這才發現,她的衣服濕透了,而那衛生棉的形狀都顯露了出來。
他忽然發現,自己,真的太不是人了!
她的指控,每一句,每一件事,都是如此,樁樁件件,他都忽略了!
倘若不是死裡逃生,劫後餘生,他或許不會反思的那麼清澈。
責怪她的時候,他又何嘗真的反思過!
永遠是怪她,可是,自己就沒有責任嗎?
他終於明白,自己真的失去了喬以陌,徹徹底底的失去了。
可是,卻又說不出的滋味,心疼,內疚,慚愧,絕望…
過了良久,他也從水裡爬出來,然後咳嗽著上台階。
喬以陌從他車裡找自己的包。
他看著她打電話,他聲音沙啞地說:“我送你吧,陌陌,對不起!”
喬以陌聽到這聲對不起,卻是身體一僵,最後無言,但是,還是上了車子,她不想置氣。傷了自己的身體。
顧風離開車送她去了福海小區,下車的時候,喬以陌回頭對他笑了笑,“祝你跟張婷幸福!”
顧風離說不出話來,隻覺得窒息地難受。
她微笑著轉身,好事破繭成蝶的重獲新生。
而他,無聲地哭了起來,淚落滿麵,終於,低下頭
來,哭泣著,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而此時,窗外不知道誰家的陽台飄出了趙傳的那首經典老歌,歌詞是如此的應景:“我終於失去了你,在擁擠的人群中…”
喬以陌在熱水裡衝刷了很久,還是覺得很冷,出來浴室的時候,昏昏欲睡,她覺得全身都沒有力氣,已經不想請假了,她在抽屜裡找了感冒藥吃了打算預防一下,她有種預感,隻怕這次要生病了。
果然如此,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昏昏沉沉,睡得也不踏實。
她是被電話吵醒的,電話來了好多個,終於把她吵醒了,喬以陌看到電話,是曹澤銘打來的,她接通,“喂!”
一開口,才知道自己的鼻音多麼的重,吃了藥也不管用了。
“陌陌,怎麼不接電話?怎麼了?哭過了?”曹澤銘以為她哭了,鼻音才這麼重。
“沒有!”喬以陌又開口:“可能感冒了!”
“在那裡?”他語調急切的問:“我去接你,我們去醫院!”
“家!”她又試了幾次,還是鼻音很重,且鼻子都開始流鼻涕了。
“不是還沒到下班時間嗎?很難受是不是?”他打算去接她下班的,看來這丫頭是病了,不然不會回去的,是病了,還是被流言蜚語傷著了呢?
十五分鐘後,曹澤銘來到了喬以陌的住處,她下床去開門的時候頭重腳輕,肚子也酸疼。
門打開,曹澤銘那張著急的臉映入眼簾,他還沒說話就先一把握住她的手臂,給予她支撐,然後把門帶上,大手自然而然地撫上她的額頭,一試體溫,他有點著急:“太燙了,去醫院!”
“不想去,我隻想睡覺!”她太累了,一動都不想動。
但是,曹澤銘已經把她撫上床,找了衣服給套上,二話不說,抱起來就去醫院了。
到醫院,居然給掛了急診。
而此時,喬以陌有點微微地咳嗽。她知道是在水裡嗆了一下的原因。
快五點的醫院依舊是人滿為患,急診部有幾個車禍的人,還有兒童和老人,曹澤銘帶她過去,醫生用聽診器聽了她的心肺,又給試了體溫,寫了個遺囑,對她說:“風寒感冒,再晚點要轉成肺炎,建議住院治療!”
“我不住院!”喬以陌覺得這隻是個風寒感冒,在水庫裡冰的,加上來大姨媽,沒有嚴重到要住院的地步,她流產都沒有住院,這點感冒不算什麼。
可是,曹澤銘卻立刻緊張地問大夫:“肺炎?那不是很嚴重,我們立刻住院,請抓緊幫她治療,謝謝!”
醫生看看他,寫著遺囑。“先去拍個片子!”
“好的!”
“我不想住院,滴點點滴就行了!”她覺得最多打點吊瓶就好了,那需要那麼誇張。
“已經39度了,高燒中,肺部有感染跡象!”醫生告訴她。“你不如住院好了回去,免得反複更受罪!而且肺炎很容易引起心肌炎等各種並發症,要不要住院,你們自己決定吧,現在去拍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