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臆測
也隻有這幾個字,像是到了極限,再也說不出來。
喬以陌心中湧上了千萬種的情緒。
愛過,被愛過,人生還求什麼?傷過,沒倒下,重新站起來,她還算是堅強的,人隻要堅強,一切都打不倒自己。
看到他那樣看著的自己,認真而糾結的樣子,她的心狠酸澀。
愛就無法不在意一些事,不愛就不會在意。
他的掙紮痛苦和糾結自己不是沒有經曆過,真真實實的是,他沒有欺騙自己。
他在意,難受,他娶她是真心,她不懷疑。
“你喝醉了!”她道。
“沒有!”他聲音沙啞地說:“我沒有醉!”
“那就起來,不要在這裡說!”她輕聲道。
“我要你開開心心的,不要被任何人傷到,不要任何人欺負你!”他的聲音沙啞中充滿了質感,低沉中都是滿滿的溫柔。“我要你愛我,隻愛我一個人!”
喬以陌怔然,她還能像以前一樣,對愛情充滿渴望嗎?
她一直以為婚姻,未必有愛情,有愛情的婚姻固然好。但是,這個世界,愛情哪有那麼多,最後都會被
歲月消融,成為宇宙洪荒中的微不足道的一粒塵埃,看都看不見!全心全意去愛一個人信任一個人把生死榮辱與他聯係在一起,她能做到嗎?
“我也想!”她覺得自己很難做到再去愛,深深地愛。
“我不騙你,你隻能愛我!”
她隻能回避,輕聲道:“澤銘,你起來,我身子怕涼,冰了會肚子疼!”
壓在身上的男人身體一僵,一滯,沒動。
喬以陌剛要再說,結果,他突然一個骨碌翻身,因為找不到方向,頭撞在茶幾上。
“呃!”他又叫了一聲。
喬以陌趕緊順勢爬起來,去拉他,費了很大勁兒,才把他弄上沙發。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會擔心她,她怔忪了一下歎了口氣,發現自己睡衣上都是血,還有他身上也是。看起來很是可怕猙獰,那傷口倒是不再流血那麼厲害了。她悵然地歎了口氣,心疼了下,很難受。
她去端了一盆溫清水,拿了乾淨的毛巾回來給清洗傷口,他靠在沙發上隻抽氣,閉著眼睛,疼的呲牙咧嘴。
她忍不住說他:“不是很不怕疼嗎?這點疼就受不了了?以後不要喝那麼多酒了,有胃病的人,怎麼能喝那麼多酒?你到底要不要命啊?”
可是,她也隻是自言自語。因為,很快,他就睡著了,靠在沙發上,手上的傷口還在清洗,他就打起了
呼嚕。喬以陌歎了口氣,看到他閉上的眼睛,還說沒有醉,結果這樣就睡著了,溫柔地幫他一點點清理好,然後擦了澡,拿了薄被子給他蓋上,這才拿了藥箱來給他抹藥。
包紮了傷口,又把客廳的碎玻璃打掃了一遍,然後地板上放了一塊軟墊子。
喬以陌一直都沒敢睡,去看了禪兒,又在客廳守著曹澤銘。給抱了傷口,又給喂了水,他一直嚷著喊渴,還一直喊她的名字。
大約過了兩個多小時,她又喂了水給他,他似乎也醒酒不少,睜著眼睛看她,然後有點意外。
“醒了嗎?”她問。
曹澤銘睜開眼睛,望著她。他怔了下,眼神還有點
迷離。再然後,他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淩晨三點了,他有點訝異,又看看自己的手臂,傷口被包紮了。他皺眉想了什麼,突然望著她的眼睛,眼底都是熾熱的光芒。
喬以陌見他醒了,趕緊去廚房,盛了一小碗剛才煲的粥,回來,“喝一點粥,你胃裡一定沒有東西,都被酒精腐蝕了,喝點粥會好受點。”
曹澤銘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她看。
喬以陌疑惑:“難受嗎?”
曹澤銘還是看著粥,是小米粥,養胃的小米粥,眼色很漂亮,還冒著熱氣,看起來像是才熬的。
見他不接,以為他是胳膊受傷了不不好拿,她從沙發邊坐下來,親自拿勺子喂他。送到嘴邊,他倒是張
口了,眼底卻是有各種複雜的情緒。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喬以陌邊喂他邊開口嘮叨了兩句:“以後不能喝酒了,你看喝了酒會出好多問題的,把手臂都弄破了。”
曹澤銘吞了一口粥,然後唇邊溢出一抹微笑。
喬以陌又是一怔。“你笑什麼?”
他不說話,卻是張口嘴巴。她隻好又喂了一口,就這樣,她喂他,他吃的安靜,她還是忍不住地嘮叨他:“你笑什麼,自己不吃跟個孩子一樣,還叫我喂!”
一小碗粥,吃乾淨,他眨巴了下嘴巴,喬以陌拿過杯子,又給喂了點水他漱口。
然後聞了聞自己,他的臉還有點紅,眼睛也因為喝太多酒而有點血絲。這才開口:“陌陌,我之前說了什麼嗎?”
“沒說什麼!”她低下頭去,眼圈有點紅潤。這個人無論醉了還是沒醉,都對她很好,她還能說什麼,知道他的不開心都是自己帶去的,可是,卻又無能為力。但是,她希望他好,開心,也希望自己給他愛,因為他值得。
隻是,能給與真心,未必能給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