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陌在他背後小聲道:“好啊,可是,在那之前,你要找好為我們收屍的人,告訴他,把我們葬在一起,如果,如果有來生的話,澤銘把陌陌早點帶走,不要再丟下她一個人…彆讓她迷路,走的那麼辛苦…”
他那張黑著的臉,再度轉過來,對上她認真的眸子。
“澤銘…”喬以陌輕輕地念叨著他的名字。
“真的這麼想的?”他問的很不自信。
喬以陌心酸不已,她究竟犯了怎樣的罪孽,讓一個自信滿滿的男人變得這樣不自信,他曾經是那樣的耀
眼,他如今在他的事業上也是如日中天,卻在自己這裡總是患得患失,這都是她的錯。有時候,她也很恨自己,為什麼就管不住自己那顆心呢?這樣傷害澤銘,她於心何忍呢?
她認真地點了點頭,倘若真的有來生,她隻求安安靜靜,平平淡淡,一切都單純美好的隻有她跟曹澤銘,沒有其他一切煩擾。
屋裡的燈光很明亮,照在她的臉上,也照在他的臉上。他額前的碎發映射著耀眼的光芒,那修長的側影清俊消瘦,他那雙黑得透亮的眼睛,冷清中散落點點的溫暖,還有唇邊漸漸溢出的一抹淺笑。
喬以陌這樣看著他,呆呆的,那抹溫暖的笑意在那張薄削的唇角是如此的溫暖,而她,又是如此的眷戀這一抹溫暖。
曹澤銘並未給予她擁抱,也沒有任何親密的動作,
他在一笑之後,轉身走了出去,留給她一句話:“我去炒菜!”
喬以陌在臥室裡驚異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她以為,會吵架,他會生氣,他會難過,會患得患失,然而,她又一次的錯了,澤銘在最初的薄怒之後,依然是那樣的大度。
她下了床,猶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進了廚房,他已經挽起了袖子在削土豆皮,他穿的是筆挺的襯衣,帶著暗紋的淺色豎條襯衣,腕上一隻表,這樣蹲在地上削土豆皮,實在跟他的形象不太符合。
“給我係上圍裙!”曹澤銘回頭看她在門口站在發呆,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哦!”喬以陌低低地應了一聲,心中溫暖又酸澀,他應該很累的,她想吃,他就給她做,沒有怨言,這樣的生活,其實也是很幸福吧。
她拿了圍裙,走到他麵前,幫他套上,他很高,她踮起腳尖才能夠得著,他微微彎腰,她套上的瞬間,手伸過去他背後給他係圍裙的帶子,他在那一刹那,擁住了她。
她身體一顫,有點緊張,莫名,心裡就有點激動,似乎,加速了一拍。
她無法解釋這樣的反應,一時間,有點忘記了反應。
他的頭埋在她的頸窩裡,輕聲道:“陌陌,再過兩年,我們賺夠了錢,移民吧?”
她愣了一下,纖細的手臂環抱住他的腰,輕聲道:“好!澤銘去哪裡,陌陌就去哪裡!”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想,跟著曹澤銘,她會是幸
福的!
“陌陌,我很後悔,真的很後悔沒有把你帶出國!”他不止一次這樣說了。
她靠在他的懷抱裡,心中微微地酸澀,“其實,要是勇敢一點,也許真的就去了,隻是年少輕狂的時候,自尊麵子都比幸福重要,等到明白的時候,卻已經物是人非了。”
如果當初勇敢一點,顧慮少一點,也不會有後來的一切,不會更顧風離相識,不會有那樣的一個難以磨滅的汙點。可是,沒有那些,又怎麼會有現在的喬以陌,怎麼會有現在勇敢卻也看淡了一些事的喬以陌?倘若之前勇敢一點,也許跟曹澤銘不會有今天這樣的溫暖,也許,不會有那麼多的糾纏,誰又能保證,那樣的選擇是對和錯呢?
曹澤銘沉默了一會兒,緊緊地抱住她,緩緩地說道
:“陌陌,我對於你來說,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呢?”
她一怔,猛然抬頭看著他,他的眉宇間有著淡淡的哀愁,不確定,不自信,他的目光鎖住她的眼睛,喬以陌隻覺得渾身一下發顫,她一下有點不知道如何回答。澤銘對於她來說,是個怎樣的存在呢?
她望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很久前,你對我來說絕對是麻煩的存在。但是,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你也是我的信仰,我想要努力證明我可以,沒有他這種大少爺,我也可以很優秀的畢業。大學時候,我沒有時間想太多,我想的隻是如何讓自己順利的交學費,如何保證自己的一日三餐。我錯過了很多的東西,比如友誼。那時候我從來不覺得自己錯了,可是如今,我忽然發現,我是真的錯了!或許重新來一次我還是一如當初那樣選擇,但是我學會了遺憾!我想過有一天你曾經羞辱過我的那些話,都給我收回去。我為此努力,記恨了你很久很久。久到我後來疲憊
,妥協,覺得你也不過是我生命裡的過客。但是,我發現我心心念念的一些東西,計較的一些東西,真的在人生長河裡,都不值得一提。現在,我覺得你就是我生命裡的陽光,人生可以沒有太多的東西,卻不能沒有陽光和溫暖。對我來說,曹澤銘已經是我生命裡的不可或缺。”
他認真地看了她良久,看得微笑著,笑容裡卻有太多太多的酸澀,最後,化作了輕輕地一句話,他道:“陌陌,我放你走吧!回到他的身邊去。我們離婚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