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握著她的肩頭的手突然猛地收緊,仿佛承受了突如其來的壓力或痛苦。
她視線空洞地望著他,眼中都是悲憫。
顧風離不說話,他隻是緊緊地盯住她。他的視線越
來越暗,逐漸變得深邃冰冷,漆黑的眼眸裡仿佛是深不可見的冰窟。“你就這麼想死?地西洋片你在哪裡弄了一瓶?哪個醫生給你開的?”
“校醫!”她說。
他看著她,忽然怔住,目光一凜,難以置信地吼道:“一年前你就想死?”
“我…”喬以陌喉嚨發緊,疼的無法言語。
“你說啊!你是不是之前就想死?”他覺得太震驚了,怎麼可能?
“是!我之前想死,那個孩子流掉的時候我就想死了!我成宿成宿地睡不著覺,找校醫給我開安定,她每天隻給我開兩片到四片,我用了整整兩個月收集了這些,我想睡過去死了,可是,我不甘心。我就是這麼糾結的一種人…”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很痛苦。
顧風離緊抿著唇,手上逐漸用力扣進她的皮肉裡,
最後,他突然用力,把她緊緊地抱在懷中。如今她想自殺了,因為曹澤銘,她覺得對不起曹澤銘,剛才他在門口,沒有離開,是因為擔心,其實他今天是故意的,他知道他來,曹澤銘一定來!但是,卻沒有想到,又被他搞砸了。而陌陌居然想要尋死,他怎麼能夠這樣任憑她去想死呢?
他微垂下視線,眼睛裡有悲愴的光芒一閃而過,“我才是罪人!”
倘若去年,他沒有跟她一夜有情,她又怎麼會懷孕,怎麼能去有這樣的想法!上一次,他知道她懷孕的時候,他的第一想法是責怪她,問她孩子哪裡去了?事後才知道是自然流產,她一個學生,畢業時候還要體檢,她如何麵對?
他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情有多絕望了,不是絕望到一定程度,她又怎麼會去想到死呢?
她去推他,他卻不放開。
她終於忍不住,死命的去推開他,然後飛快地拿了衣服,抓了包包,往門口走去。
“你去哪裡?”他在後麵喊。
“去找曹澤銘!”她說:“該我麵對我,我去麵對!”
他一下子怔住,良久,點頭。“也好!”
她下樓,就這樣衝了出去。
直接打車去了她跟曹澤銘的家,顧風離打了一輛車子跟著,卻沒有追上去,他隻是讓司機把車子停在小區的門口,然後他坐在車裡。
喬以陌打開密碼鎖的時候,屋裡一片狼藉,什麼都砸了,偌大的一片狼藉的空間裡,是煙草的氣息,喬以陌站在門口,關了門。
今天,他哭了!
他去送離婚證的時候,眼淚,那樣的多,那樣哀傷的神色,和自己說過的話隻有那幾句,他那輕幽的語氣裡似乎有訴說不儘的哀愁和無奈。
屋裡燈連著,她沒有看到曹澤銘。
她滿屋子找了一圈,沒有找到。
她又去開隔壁的房間,打開門後,那抹孤單的身影佇立在陽台邊,窗戶是開著的,門一開,空氣對流,冷風吹拂著他的衣服,和著風,他的身影肅穆的如同千百年來挺立的石像,就那樣站在陽台上,手裡一支煙,屋子裡繚繞的都是煙味。
不知道為何腳下的步子忽然沉重起來,短短的距離,此刻竟讓像阻隔著生與死的界限,一步一步,喬以陌慢慢的走近,可隨著距離的拉近,她忽然有種想逃脫的衝動,是他的背影太孤單寂寥了,才讓她冰冷的心中慢慢的湧現出不舍的悲哀,為他沉重的哀傷,為自己沉重的無奈和愧疚。
終於還是走了過來,可無形中,她感覺到曹澤銘周身散發的淡漠的氣息,是如此的森冷,毫無溫度。
“澤銘。”喬以陌喚了一聲,輕柔的聲音在顫抖著,語氣裡比起往日裡多了份小心翼翼的關切。
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嗓音,曹澤銘痛苦的合上雙眼,任沉沉的哀傷染上眉眼臉上。
半晌後,終於慢慢的轉過身來,深邃的目光凝視著眼前熟悉的身影,這一刻,曹澤銘知道他們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了。
他眼中毫不掩飾的痛楚深深的刺痛了喬以陌堅硬的心,為什麼要用這麼哀傷的目光看著她?
之後,他冷聲道:“你來做什麼?”
喬以陌顫抖著語氣,沙啞的低喃道:“你欠我一個解釋!”
他不說話。
深邃如碧潭的眼中有淚水在打轉喬以陌哽咽的昂起頭,將沉重的淚又逼了回去,“你為什麼要跟我離婚?”
“因為你的心不在我這裡!”他終於開口。
“可是為什麼拿著離婚證還要再跟我發生關係?”
“這是你欠我的!”他的語氣那樣犀利,透著羞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