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身體不適,她日夜侍奉湯藥不敢懈怠;小姑小叔年幼,她便悉心教導。府中開支不足,她甚至掏出嫁妝貼補,用在顧錚家人身上的銀子從未吝嗇分毫。
可如今,看著男人護在柳千柔身前的模樣,蘇韻隻覺得自己三年來的付出簡直喂了狗。她不想再看顧錚虛偽的嘴臉,起身便要離開。
“站住!”
顧錚低喝一聲,他原本還對蘇韻心存些許愧疚,可這個女人跋扈專橫小肚雞腸,剛剛更是差點傷了柔兒。若再不處置,這個將軍府恐怕就要姓蘇了!
“你身為主母無容人之量,自今日起便在院裡禁足吧!”
柳芊柔聞言,眸中閃過一抹得意。
蘇韻腳步一頓,回眸冷冷瞥了顧錚一眼,直接抬腿便出了院門。
她堂堂寧國公嫡女,哪怕父兄已去,也斷沒有任由旁人拿捏的道理。
見蘇韻壓根不理會自己,顧錚隻覺得麵子仿佛被丟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腳,霎時臉色黑如鍋底。
他強忍著最後的理智道:“蘇韻,我勸你想清楚了。寧國公府沒有男子繼承,早就名存實亡。你如今是將軍府的人,莫非要將最後的退路也斷乾淨嗎?”
蘇韻停下了腳步。
她站在門前,緩緩轉身,冷眼看向這個與自己成婚三年的男人。
剛剛那番話裡的威脅,簡直不言而喻。顧錚就差沒把“離了我你就活不了”這句話說出來了。
蘇韻嗤笑一聲:“顧錚,你怕是沒明白一件事。寧國公府滿門忠烈,成年男子皆戰死沙場。我父親下葬那日陛下親口承諾,日後誰對寧國公府不敬,便是對皇上不敬。”
“你如今卻說寧國公府名存實亡,是將陛下不放在眼裡嗎?”
又拿陛下出來說話!
顧錚啞口無言,他捏緊了拳頭,正想為自己辯解一番,卻見蘇韻走到了書桌前,擺開筆墨,直接寫下了三個字。
和離書。
他的話語瞬間卡在了嗓子裡。
蘇韻下筆飛快,仿佛這些話已經在她的腦海裡醞釀過無數次一般。一氣嗬成後,她將和離書遞到了顧錚的麵前:“若將軍執意要娶平妻,那便簽了和離書放我歸去。”
整個將軍府隻能出現一個夫人。
顧錚盯著那紙和離書,滿臉不可置信:“你居然主動與我寫和離書?!”
從古至今,哪有女子主動提出和離的,蘇韻是瘋了嗎?
迎著男人的目光,蘇韻坦然:“我說到做到,將軍自便。”
顧錚深吸一口氣,直接將和離書甩到了一旁:“和離絕無可能,你一個女子,居然主動寫下和離書,還知不知道羞恥!”
蘇韻嘲諷道:“將軍連自己說過的話都能拋擲腦後,不講信用都不以為恥,我又有什麼好羞恥的?”
“將軍既然不願主動簽下和離書,我便隻能用另外的法子了。”
說完,蘇韻連多看顧錚一眼都覺得惡心,直接奪門而出。
若是不能和離,她寧願自損八百,也不會待在顧錚身邊,把自己繼續困在牢籠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