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阿房拿起燒餅包,吩咐燕子飛道:
“給錢,四枚圜錢。”
燕子飛答應一聲,趕緊從行囊裡掏出四枚圜錢,交給老板娘。
老板娘接到手一看,道:
“這是燕圜,如今可比我們趙圜值錢多了,四枚燕圜能買五個燒餅。小夥子,我再多給你們一個燒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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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飛和楚阿房離開燒餅鋪,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一起吃熱乎乎的燒餅。這時,燕子飛忽然想起剛才賣燒餅那個老板娘說的話,他就問道:
“楚阿房,剛才那個賣燒餅的老板娘說話真奇怪,什麼又是‘燕圜’、又是‘趙圜’的……這裡究竟是哪裡呀?”
“什麼?”楚阿房就像不認識燕子飛似的緊盯著他的臉,“燕子飛,你沒出過遠門兒嗎?怎麼連這裡是趙國的長平邑都不知道?”
“啊?”燕子飛大吃一驚,“這裡是趙國的地界了?這麼說,我已經出國啦?我離開燕國了?”
“啊?”這回輪到楚阿房吃驚了,“燕子飛,原來你真的沒出過遠門兒?怪不得哪裡都不知道。我看你這又是背著行囊又是提著哨棒又是帶著盤纏的……敢情是要長途跋涉呀!燕子飛,快告訴我,你這千裡迢迢的從燕國出來,想要到哪裡去呀?”
“我要去雲夢山。”燕子飛答道。見楚阿房繼續追問,他就毫不隱瞞地把自己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
楚阿房聽罷,不禁又驚訝又興奮道:
“太好了!燕子飛,我也跟你一起去雲夢山拜師學藝——等學會了劍術就和你一起回太平村去對付山賊和怪獸。”
“不行不行!”燕子飛急忙擺手道,“楚阿房,你一個女兒家要跟我一起走,你爹娘斷然不會答應的。我……”
“我沒有爹娘!”楚阿房忽然打斷他的話,表情十分憂傷道,“真的,燕子飛,我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沒家沒業,就這麼一天天到處流浪……”
“哦,對不起!”燕子飛十分抱歉道,“楚阿房,不要傷心……既然你無牽無掛,想跟我一起走,那我就帶你同行好了。”
“真的?這可太好了!”楚阿房不禁又心花怒放道,“燕子飛,我沒有看錯,你果然是個大好人!”
聽她這麼一誇獎,燕子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嘿嘿嘿,‘大好人’我不敢當,但是,我燕子飛絕對不是壞人!”
“咯咯咯……”楚阿房銀鈴兒似的笑聲又響起道,“燕子飛,說來說去的,你不還是一個大好人嘛!”
“是嗎?嘿嘿,楚阿房,既然你說我是一個大好人,那我就是一個大好人吧。”
“嗯,燕子飛,你絕對是個大好人!”楚阿房衝他一豎大拇指,十分爽快道,“但是,我——楚阿房,比你更好!”
於是,燕子飛和楚阿房這兩個大好人就一邊香噴噴地吃燒餅,一邊無拘無束地聊起天兒來。
楚阿房告訴燕子飛,她去過燕國,燕國和趙國是鄰邦,九龍山下的那個“長平邑”關隘,就是兩國之間的分界處。本來,趙國的錢幣和燕國的錢幣是等值的,可是,自從趙國被秦國給消滅之後,趙國的錢幣就貶值了……說到這裡,楚阿房忽然“撲哧”一笑道:
“燕子飛,今天你請我吃這一頓飯,花掉兩枚圜錢,是不是覺得有點兒冤枉啊?”
“不不不!”燕子飛連連擺手道,“不冤枉,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嗯。”楚阿房點頭道,“我相信你是心甘情願的。說實話,燕子飛,隻花兩枚圜錢就能請一個大美女陪你一起吃飯,這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事兒啊!”
聽楚阿房這麼一說,燕子飛這才注意細看她的容貌。
隻見她長發烏黑,白裡透紅的臉蛋兒上,彎彎的眉毛,一對兒閃亮有神的大眼睛,通官鼻梁兒,朱唇紅潤;白嫩細膩的皮膚,四肢勻稱,曲線柔美,該豐滿的地方十分豐滿,該收攏的地方又收攏得恰到好處,纖纖十指,似春筍一般秀美,又如羊脂美玉一般光潔……這異常靚麗的容顏,真的是燕子飛前所未見。
本來,燕子飛以為苗紅花是天下最美的女子,沒想到麵前這個光彩照人的楚阿房,花容月貌竟又勝過苗紅花兩分。假如苗紅花能值一百個刀幣,那麼,眼前這個楚阿房就能值一百二十個刀幣。
“我這麼比喻,絕對沒有貶低紅花兒姐的意思,隻是這楚阿房天生麗質,真的實在是太美了!”燕子飛這樣想道,忽然覺得隻請楚阿房吃兩個燒餅,的確是太寒酸了,他就十分抱歉道:
“楚阿房,今天這頓飯就算了。明天,我一定要請你到‘仁和居飯莊’去好好地吃一頓大餐。”
“唷唷唷,燕子飛,你怎麼又犯毛病啦?”楚阿房含嗔帶笑道,“你的心意我領了!等你啥時候兒腰纏萬貫了,再請我吃大餐吧!”
說到這裡,楚阿房又發出了一串兒銀鈴兒般的笑聲。她的笑聲是那麼的悅耳動聽,燕子飛受到感染,不由得也放聲歡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