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隻見老嫗笑眯眯地伸出一個指頭輕輕一點燕子飛的腦門兒,立刻,他就像一堆稀泥似的慢慢癱倒在了地上。
這時,老翁縱身從炕上跳下來,和老嫗一起把燕子飛抬到了擺在地當中的那張長條桌案上。案麵不長不短,不寬不窄,正好能躺下一個人。
此時,燕子飛雖然心裡像明鏡似的,可四肢卻不能動彈,隻有老老實實地躺在桌案上,無可奈何地任憑擺布。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變成這樣,一定是因為剛才他喝的那碗涼水裡有“蒙汗藥”之類的東西。如此看來,麵前這老翁和老嫗所說要吃他的肉絕對不是一句玩笑話……
此時,燕子飛一動不動地躺在長條桌案上,無能為力,不禁又氣又恨又急。
他氣的是自己沒有提高警惕,疏忽大意之中陷入險境;恨的是眼前這兩個老家夥沒有人.性,竟然要活活把他吃掉;急的是自己孤立無助,眼睜睜就要斷送性命了。
“唉,這就是命運啊!想不到我燕子飛空有淩雲壯誌了……結果會落到這步田地!”燕子飛暗自歎息道,忽然,他的心顫抖一下,他想起了楚阿房,不禁非常難過地在心裡對她說,“阿房,對不起,我燕子飛讓你失望了!本來,我答應你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不失去勇氣,不失去信心,一定要堅強勇敢地生活下去。可是,現在我遇到了天大的困難,這個困難是我無法擺脫的……阿房,阿房,你說我該怎麼辦?……”
就在燕子飛心急如焚的時候兒,老翁和老嫗把他的青銅劍摘了下來,之後,開始動手脫他的征履和裝束。不大一會兒,燕子飛就被脫得渾身溜光了。
老翁和老嫗把燕子飛的裝束、征履和青銅劍都放到炕上之後,一起回到燕子飛的身旁。
老翁喜滋滋地用巴掌拍了拍燕子飛肌肉健壯的胸膛,讚不絕口道:
“好,好,真是好樣兒的!這兩大塊充滿彈性的腱子肉,吃起來一定是香而不膩。還有這胸膛裡的一腔熱血,喝起來也定然是甘甜爽口。老太婆,你說是不是啊?”
“那是那是!”老嫗眉開眼笑地隨聲附和道,“要不然,我就不費嘴皮子哄他到屋裡來了。”
燕子飛聽到這裡,不禁破口大罵道:
“你這兩個沒有人.性的家夥,彆得意的太早了!常言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像你們這樣喪儘天良,草菅人命,一定不得好死,我燕子飛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本來,燕子飛以為他的痛罵會激怒老翁老嫗,讓他倆氣得發瘋,暴跳如雷,這樣,他也算出了胸中那口惡氣。哪知,老翁和老嫗聞聽,非但毫不生氣,反倒一起笑了起來。
“嗬嗬嗬……”老翁開口笑道,“罵吧,罵吧!燕子飛,時間對於你來說,已經不多了。現在你罵一句少一句,快趁著還有一口氣在,你趕緊多罵幾句,這樣,你在咽氣的時候兒心裡就會舒服了。你若舒服下來,你的肉質就會香嫩無比,我們吃起來才會感到非常的享受啊!”
聽他這麼一說,燕子飛覺得不能再罵了,心想,“與其浪費口舌痛罵他們,還不如趕在臨死之前把心裡的疑問解開,這樣,我也好死個明白。”
於是,燕子飛歎了口氣道:
“算了,今天死在你們手裡,我燕子飛認了。在我臨死之前,你們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剛才給我喝的是什麼水?”
“這個嘛,可以告訴你。”老翁笑嗬嗬地答道,“燕子飛,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有一個吃人部落,他們隱居在深山野嶺之中,不食穀物,專門以茹毛嗜血為生?
告訴你,燕子飛,我和老太婆就是吃人部落的頭人,這整個蜈蚣嶺的腹地都是我們的地盤。
至於剛才你喝的那碗水嘛,嘿嘿嘿……裡麵添加了我獨門研製的‘馨香軟骨散’,作用是讓你喝了之後,既沒有掙紮的力氣,又能使你的肉質香嫩無比,口感極佳。”
老翁說到這裡,好像聞到了燕子飛的肉香,隻見一條黏乎乎的涎水從他的嘴角流淌下來。
燕子飛聽罷,頓時什麼都明白了。他知道,對於吃人部落來說,人和其它動物沒有什麼區彆,就好像其他人類吃雞、鴨、魚、肉那樣平常。所以,他不再說什麼,隻有自認倒黴了。心想,“既然我燕子飛難逃一死,那就死個大義凜然吧!”
這時,站在老翁旁邊的老嫗也不禁涎水直流道:
“老頭子,火候兒到了,咱倆開飯吧?”
“好,我這就給他開膛破肚。”老翁說罷, 取出一把十分鋒利的匕首,慢慢地向燕子飛的胸膛逼近……
頓時,一股冷森森的殺氣撲麵而來,使燕子飛不禁涼徹心脾。雖然他下定決心要死得大義凜然,可是,真正死到臨頭了,他的牙齒還是不爭氣地微微顫抖起來。
老翁察覺到了他的恐懼感,就停住匕首,笑眯眯地安慰道:
“燕子飛,不要害怕,我的‘馨香軟骨散’裡還含有麻藥成分,即便我給你開膛破肚,你也不會有絲毫的痛苦。所以,你儘管放下心來慢慢的領死吧。”
這時,隻聽老嫗迫不及待道:
“老頭子,彆囉嗦了。我餓了,快給他開膛吧。”
老翁點頭道:
“好,我這就動手……”